每(mei)經記(ji)者｜李玉雯    每(mei)經實習編輯(ji)｜馬子卿(qing)    

“未來全球(qiu)氣候變化在很大程度(du)上(shang)取決于新興市場和發(fa)展中(zhong)國家是否能夠順(shun)利實現減排(pai)。”博鰲(ao)亞洲論壇副(fu)理事長(chang)、中(zhong)國人(ren)民銀行原行長(chang)周小(xiao)川日前在第四(si)屆外灘金融峰會上(shang)說道。

周(zhou)小川表(biao)示，新興市(shi)場(chang)和發展中國家需要(yao)(yao)大(da)量的資(zi)(zi)金進(jin)行(xing)轉型，進(jin)行(xing)設備更新、改造(zao)，也需要(yao)(yao)在(zai)科研方面(mian)、科學技術(shu)方面(mian)進(jin)行(xing)大(da)量投入(ru)，資(zi)(zi)金缺口(kou)非常巨(ju)大(da)。對此(ci)，他提出(chu)可(ke)以(yi)在(zai)一些方面(mian)加強研究，其中包(bao)括全球碳(tan)市(shi)場(chang)之間(jian)的可(ke)控連(lian)接，“通(tong)過可(ke)控連(lian)接，使得發達國家的金融(rong)力量可(ke)以(yi)通(tong)過購買(mai)其他市(shi)場(chang)上的碳(tan)配額、碳(tan)減排抵免或者(zhe)碳(tan)信用，一部(bu)分實現金融(rong)的融(rong)資(zi)(zi)轉向。”

另(ling)外，關于應對氣候變化主要(yao)依靠(kao)怎樣的(de)機制，周小川(chuan)認為這一問題需要(yao)討論(lun)清楚(chu)。他歸(gui)納了當前討論(lun)較多的(de)“國家計劃”、“市場力量(liang)”、“企(qi)(qi)業自(zi)律”等幾(ji)種主要(yao)的(de)觀(guan)點，“總(zong)的(de)來說，政府(fu)、市場和(he)企(qi)(qi)業幾(ji)方面(mian)的(de)力量(liang)可以相結合(he)，有些也是多多益善，但需要(yao)對每一種辦法(fa)的(de)利弊、可行(xing)性及最后落(luo)實的(de)可能性有一個(ge)清晰(xi)的(de)認識。”

預防碳市場出現“漂綠”“洗綠”等現象

靠什(shen)么手段來應對氣(qi)候(hou)變化(hua)，從而實現減排和凈(jing)零排放？

針(zhen)對(dui)這一問題(ti)，周小川提到，有(you)些(xie)觀點傾向于(yu)使用國(guo)家(jia)控制、國(guo)家(jia)計劃的方法，通過一些(xie)指標(biao)體系，使基層、企業和消(xiao)費者進(jin)行響應(ying)。也有(you)一部分人(ren)傾向于(yu)依靠市(shi)(shi)場(chang)的辦法，就是強(qiang)(qiang)調(diao)激勵(li)機(ji)制的重(zhong)要性，激勵(li)措施連著碳(tan)配額(e)，碳(tan)配額(e)連著碳(tan)配額(e)市(shi)(shi)場(chang)，或者在(zai)中國(guo)叫碳(tan)排放(fang)市(shi)(shi)場(chang)，以及(ji)自愿減排的碳(tan)市(shi)(shi)場(chang)。還(huan)有(you)一部分人(ren)強(qiang)(qiang)調(diao)，應(ying)該(gai)由(you)企業類組織加強(qiang)(qiang)自律，所(suo)有(you)有(you)分量的企業都應(ying)該(gai)對(dui)實現凈零排放(fang)做出承諾。

“未來應對(dui)氣候變化，主(zhu)要依靠什么樣的(de)(de)機制？這(zhe)還(huan)需要討論(lun)清楚。各(ge)方(fang)面(mian)的(de)(de)積極性(xing)都可(ke)以(yi)調動好(hao)，總的(de)(de)來說，政府、市(shi)場和(he)企業幾方(fang)面(mian)的(de)(de)力量可(ke)以(yi)相結合，但需要對(dui)每一(yi)種辦(ban)法的(de)(de)利(li)弊、可(ke)行性(xing)及最后落(luo)實的(de)(de)可(ke)能性(xing)有一(yi)個清晰的(de)(de)認識。”周小川表示。

對于政府計劃方面，周小川提(ti)到，一些(xie)指標(biao)體系要(yao)想符(fu)合(he)客觀現實也并不(bu)(bu)是很容易，同時要(yao)依靠堅實的(de)數據基(ji)礎(chu)，而實際上數據在這(zhe)種(zhong)情況下往往不(bu)(bu)夠堅實。另外，政府的(de)做法必須要(yao)將(jiang)總指標(biao)進(jin)行(xing)地方(fang)或(huo)者(zhe)行(xing)業層層分(fen)解，分(fen)解之后可能(neng)會缺少彈性，沒有靈活調整的(de)余地。

對于市場方面，周(zhou)小川提(ti)到，歐(ou)洲(zhou)過去一直非常(chang)重視“cap and trade”，即(ji)總(zong)量封(feng)頂，并對減(jian)排量進(jin)行交易。但是碳(tan)價格有的(de)(de)(de)時候也不穩(wen)定，還有一些人認為，有一些碳(tan)排放量比(bi)較大(da)(da)的(de)(de)(de)公司，會(hui)(hui)去邊邊角角的(de)(de)(de)地方購買(mai)減(jian)排配額(e)，從(cong)而(er)減(jian)弱了自己減(jian)少碳(tan)配額(e)的(de)(de)(de)行動，被稱為“漂綠(lv)”“洗(xi)(xi)綠(lv)”。碳(tan)市(shi)場(chang)這些做法是否會(hui)(hui)引起“漂綠(lv)”“洗(xi)(xi)綠(lv)”也是比(bi)較大(da)(da)的(de)(de)(de)擔憂。

至于企業方面，周小川提到(dao)，全球相當大(da)量的企業(ye)已經(jing)做(zuo)出了承諾，按照一(yi)定的路線圖、時間(jian)表來實(shi)現凈零(ling)排放。有(you)觀點認為企業(ye)是一(yi)種(zhong)要素組(zu)合(he)，適(shi)應于(yu)某一(yi)目標的要素組(zu)合(he)，并(bing)不(bu)(bu)一(yi)定適(shi)合(he)干另外(wai)一(yi)件事(shi)。說得(de)通(tong)俗一(yi)些，化石能(neng)源方面(mian)(mian)的要素組(zu)合(he)，比如(ru)煤礦的要素，并(bing)不(bu)(bu)見(jian)得(de)適(shi)用于(yu)去(qu)做(zuo)新(xin)能(neng)源，不(bu)(bu)一(yi)定有(you)那方面(mian)(mian)的技術(shu)和人才(cai)。

大力提高當前太陽能和風能的裝機容量

在研(yan)究能(neng)源供給和(he)能(neng)源安全之(zhi)間的關系方面，周(zhou)小川(chuan)認為(wei)，未來落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電(dian)力供給、電(dian)力行(xing)業的轉型和(he)電(dian)力安全之(zhi)間的關系。

因為將來(lai)能源需求很大(da)一部分體現方式就(jiu)是電(dian)(dian)力(li)，而且很多行業未(wei)來(lai)的(de)(de)減排努力(li)，就(jiu)是減少石油化石能源，轉向使(shi)用電(dian)(dian)力(li)，并(bing)希望未(wei)來(lai)用到的(de)(de)電(dian)(dian)力(li)都是綠色的(de)(de)、零碳的(de)(de)電(dian)(dian)力(li)，但這需要(yao)轉型，需要(yao)大(da)量的(de)(de)投資(zi)，也(ye)需要(yao)在技(ji)術(shu)方面有新的(de)(de)研發(fa)。

周小川認(ren)為，要大力(li)提(ti)高當(dang)前太陽能(neng)和(he)風能(neng)的裝(zhuang)機容(rong)(rong)量，更(geng)廣義的角度(du)是(shi)提(ti)高可再生能(neng)源的裝(zhuang)機容(rong)(rong)量。提(ti)高裝(zhuang)機容(rong)(rong)量的同時，由于新能(neng)源是(shi)間(jian)歇(xie)式(shi)，不得不在某一階(jie)段大力(li)增強(qiang)后備容(rong)(rong)量，也就(jiu)是(shi)調峰機組(zu)和(he)儲能(neng)的容(rong)(rong)量。

與此同時(shi)，電(dian)網的(de)建(jian)設、電(dian)網的(de)調度能(neng)(neng)力(li)、電(dian)網的(de)改(gai)造，電(dian)網在(zai)制(zhi)定價(jia)格機制(zhi)改(gai)革(ge)的(de)方面(mian)也都有(you)非常重的(de)任(ren)務。在(zai)這方面(mian)做出努力(li)，為以后(hou)化(hua)石能(neng)(neng)源(yuan)逐步(bu)淡出奠(dian)定基(ji)礎，又不以拉(la)閘(zha)限(xian)電(dian)為代(dai)價(jia)。如果經常性還需要(yao)拉(la)閘(zha)限(xian)電(dian)，對于(yu)整個應(ying)對氣候變化(hua)的(de)路徑應(ying)該會起到一些負面(mian)的(de)沖擊和影響。

通過全球碳市場可控連接實現融資轉向

“應對(dui)氣候變化(hua)是一種轉型(xing)，也就(jiu)是低碳(tan)轉型(xing)，需(xu)要(yao)注重公正，我認(ren)為(wei)最大(da)的困(kun)難是在(zai)于沒有說清楚錢從(cong)哪(na)里來。”周(zhou)小(xiao)川說道，這次(ci)COP27取得(de)了(le)一個(ge)進展，達成共識要(yao)成立“損(sun)失(shi)與損(sun)害”基金。

在周小川看來，未來全球氣候變化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是否能夠順利實現減排。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轉型，進行設備更新、改造。同時，還需要在科研方面、科學技術方面進行大量的投入。“所有這些資金的缺口，雖然大家的計算方式不同，但總的來講，這些資金缺口非常巨大。”

周小(xiao)川(chuan)認(ren)為，盡管有(you)(you)大(da)量(liang)的(de)金(jin)(jin)(jin)融(rong)企(qi)業做(zuo)出承諾（不(bu)僅自身凈(jing)零(ling)排(pai)放，還(huan)有(you)(you)組織大(da)量(liang)的(de)資(zi)(zi)金(jin)(jin)(jin)用(yong)于未來(lai)(lai)的(de)減排(pai)和未來(lai)(lai)的(de)凈(jing)零(ling)排(pai)放），但從微觀經濟學的(de)角度(du)來(lai)(lai)講，應該說絕大(da)多(duo)數金(jin)(jin)(jin)融(rong)機構(gou)都是“金(jin)(jin)(jin)融(rong)中介”，它(ta)是用(yong)其(qi)他人的(de)錢(qian)，幫(bang)助他們投資(zi)(zi)或(huo)者(zhe)貸款(kuan)，或(huo)者(zhe)是做(zuo)其(qi)他的(de)金(jin)(jin)(jin)融(rong)理財(cai)產(chan)品。如果沒(mei)有(you)(you)足夠(gou)的(de)激勵機制(zhi)，并不(bu)是他們自己(ji)承諾就可以拿客(ke)戶的(de)錢(qian)做(zuo)這件(jian)(jian)事、那件(jian)(jian)事，對此也要有(you)(you)清醒的(de)認(ren)識。

對于存在這樣大的資金缺口，周小川認為可以在一些方面加強研究。其一是全球碳(tan)市(shi)場之間的(de)可控(kong)連接，通過可控(kong)連接，使(shi)得發達國家的(de)金(jin)融力量可以(yi)通過購買(mai)其他市(shi)場上的(de)碳(tan)配額、碳(tan)減排抵(di)免或者(zhe)碳(tan)信用，一部(bu)分實現金(jin)融的(de)融資轉(zhuan)向。

其二是(shi)歐盟(meng)的(de)(de)(de)“跨境調節機制”（CBAM），即(ji)對發展(zhan)(zhan)中(zhong)國(guo)(guo)(guo)家(jia)含碳的(de)(de)(de)產品征收(shou)邊境調節稅(shui)。“我一(yi)直提出，邊境調節稅(shui)應該(gai)返回到(dao)發展(zhan)(zhan)中(zhong)國(guo)(guo)(guo)家(jia)碳市(shi)場，幫(bang)助(zhu)發展(zhan)(zhan)中(zhong)國(guo)(guo)(guo)家(jia)和(he)新興市(shi)場進(jin)行減排，以及(ji)對森林(lin)和(he)土地(di)的(de)(de)(de)保護(hu)。”周小川(chuan)進(jin)一(yi)步表(biao)示，也就是(shi)說需要研究出幾個切實有效(xiao)的(de)(de)(de)方法，動員(yuan)大量的(de)(de)(de)資(zi)金，大量的(de)(de)(de)資(zi)金當(dang)中(zhong)涉及(ji)到(dao)發達國(guo)(guo)(guo)家(jia)向(xiang)發展(zhan)(zhan)中(zhong)國(guo)(guo)(guo)家(jia)轉移的(de)(de)(de)問(wen)題(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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