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王帆 楊煜    每經編輯(ji)｜梁梟     

坐(zuo)擁北(bei)京(jing)西二環黃金地段、北(bei)京(jing)知名旅游景點、海底生(sheng)物總(zong)飼育魚類3萬~5萬尾、生(sheng)物收(shou)藏量在(zai)(zai)全(quan)國居首……這(zhe)些都(dou)是北(bei)京(jing)海洋館這(zhe)座大型內陸水(shui)族(zu)館的閃亮標簽。2022年(nian)上(shang)半(ban)年(nian)，北(bei)京(jing)海洋館被遠在(zai)(zai)廣東的上(shang)市公(gong)司茂化實(shi)(shi)華(hua)（證券簡稱(cheng)ST實(shi)(shi)華(hua)，SZ000637，股價(jia)3.27元，市值17億元）看中，其85%股權被并入上(shang)市公(gong)司。資產還沒被“捂熱乎(hu)”，一(yi)年(nian)后的2023年(nian)4月，茂化實(shi)(shi)華(hua)就宣布出售北(bei)京(jing)海洋館。

明面上看，茂(mao)化(hua)實(shi)華這波似乎(hu)是“短炒”操(cao)作，一年時間一買(mai)一賣，可以(yi)把1.64億元的投資收益攬入口袋。然而，神(shen)秘買(mai)家北京(jing)宏(hong)達萬(wan)基(ji)企(qi)業管(guan)理有限(xian)公司（以(yi)下簡稱宏(hong)達萬(wan)基(ji)）遲遲不(bu)支(zhi)(zhi)付(fu)轉讓款(kuan)(kuan)，這筆交(jiao)(jiao)易已(yi)經(jing)變成了(le)冗長的“肥皂劇”，至今(jin)未(wei)成交(jiao)(jiao)。1月3日，茂(mao)化(hua)實(shi)華公告(gao)稱，由(you)于(yu)宏(hong)達萬(wan)基(ji)未(wei)按(an)照約(yue)定如期支(zhi)(zhi)付(fu)交(jiao)(jiao)易價款(kuan)(kuan)，公司認為其(qi)已(yi)構(gou)成違約(yue)。

關于這筆交易(yi)的(de)質疑(yi)也(ye)此起彼伏，其(qi)中(zhong)包括(kuo)買家資質、過渡期權(quan)益(yi)歸屬(shu)、出(chu)(chu)售(shou)盈利資產的(de)合理性(xing)等。質疑(yi)聲不(bu)僅出(chu)(chu)現在(zai)股吧社(she)區，連(lian)茂化實(shi)華(hua)二股東也(ye)反對出(chu)(chu)售(shou)，要求(qiu)重新(xin)掛(gua)牌轉讓(rang)。

　　每經記者楊煜攝

《每日經濟新(xin)(xin)聞》記者(zhe)近(jin)日調查(cha)發(fa)現，這場交易(yi)的(de)(de)接盤方，茂化實(shi)華所(suo)稱“不存在(zai)關聯關系”的(de)(de)宏達萬基(ji)，實(shi)際上(shang)與上(shang)市(shi)公司(si)控股(gu)股(gu)東(dong)存在(zai)一定關聯，而后者(zhe)曾是北(bei)京(jing)房地產(chan)江湖知名的(de)(de)“泰躍系”。這樣看來(lai)，從廣東(dong)到北(bei)京(jing)，從化工到文旅(lv)，這樁(zhuang)跨越兩千公里、跨行業的(de)(de)交易(yi)，是否又有了(le)新(xin)(xin)的(de)(de)注解？

一年時間買入又賣出，交易爭議不斷

2022年開始，為實(shi)(shi)現化工(gong)+文旅“雙主(zhu)(zhu)業(ye)發展”，茂化實(shi)(shi)華陸續(xu)收(shou)購(gou)北京(jing)海(hai)洋館股(gu)權，合計(ji)對其控股(gu)85%。然而，2023年4月，茂化實(shi)(shi)華就準備(bei)出(chu)售所(suo)持北京(jing)海(hai)洋館全部股(gu)權，給出(chu)的理由(you)是“與公司(si)主(zhu)(zhu)營業(ye)務相關(guan)度較小”“進一(yi)步聚焦主(zhu)(zhu)業(ye)”。

值得(de)一(yi)提的(de)是(shi)，此次(ci)出售北京海洋館股(gu)(gu)權(quan)還出現了一(yi)個(ge)小(xiao)插曲。茂(mao)化實華(hua)最初(chu)宣布出售的(de)對(dui)象(xiang)有兩個(ge)，即宏達萬(wan)基(ji)、南寧市泰安(an)(an)農林(lin)資源開(kai)發有限公(gong)司（以下簡稱泰安(an)(an)農林(lin)），分別出售45%和40%股(gu)(gu)權(quan)，分別作價3.42億元(yuan)、3.04億元(yuan)。茂(mao)化實華(hua)在(zai)(zai)公(gong)告中表(biao)示，泰安(an)(an)農林(lin)為公(gong)司實際控(kong)制人(ren)劉軍的(de)關(guan)(guan)(guan)聯法人(ren)，本次(ci)交易構成關(guan)(guan)(guan)聯交易，而宏達萬(wan)基(ji)與公(gong)司不存在(zai)(zai)關(guan)(guan)(guan)聯關(guan)(guan)(guan)系。

然而，由于茂(mao)(mao)化實華第二大股(gu)東中(zhong)國石(shi)化集團茂(mao)(mao)名(ming)石(shi)油化工(gong)有(you)限公司（以(yi)下簡稱(cheng)茂(mao)(mao)名(ming)石(shi)化）的(de)(de)異議(yi)，最終方案取消了對泰安農林(lin)出售，上市(shi)公司保(bao)留北京海(hai)洋(yang)館(guan)40%的(de)(de)股(gu)權，繼續對宏達萬基(ji)出售45%的(de)(de)股(gu)權。假定以(yi)2023年5月31日信(xin)沃達海(hai)洋(yang)可辨認凈資產賬面價值(zhi)為基(ji)準，上市(shi)公司合并報表層面將(jiang)實現1.64億元的(de)(de)投資收(shou)益。

這場交(jiao)易有(you)許(xu)多疑問(wen)待解(jie)。

首(shou)先(xian)，此(ci)次(ci)出(chu)售(shou)被列(lie)入茂(mao)化實(shi)華2022年(nian)(nian)年(nian)(nian)報的(de)非標意見中。審計機構(gou)出(chu)具的(de)帶強調(diao)事項段保留意見的(de)強調(diao)事項描述為“茂(mao)化實(shi)華公(gong)司(si)本期收購北(bei)京(jing)海洋館(guan)85%的(de)股權形成商譽2.26億(yi)元(yuan)，擬于2023年(nian)(nian)以(yi)6.46億(yi)元(yuan)的(de)價(jia)格處(chu)置(zhi)北(bei)京(jing)海洋館(guan)85%股權”。

其次(ci)，茂化(hua)實華(hua)與宏(hong)達萬基簽署的《資(zi)產出售協議(yi)》于2023年(nian)(nian)6月26日(ri)生(sheng)效(xiao)，宏(hong)達萬基需于2023年(nian)(nian)8月26日(ri)前(qian)(qian)支付第(di)一(yi)期(qi)(qi)的股權轉讓款1.52億元，于2023年(nian)(nian)10月26日(ri)前(qian)(qian)支付第(di)二期(qi)(qi)的股權轉讓款1.80億元。2023年(nian)(nian)10月25日(ri)確認將(jiang)付款期(qi)(qi)限延(yan)期(qi)(qi)至2023年(nian)(nian)12月31日(ri)。

2023年11月(yue)，茂化實華在召開董事會議(yi)(yi)(yi)審議(yi)(yi)(yi)《關于簽署〈資產出(chu)售(shou)(shou)協議(yi)(yi)(yi)之(zhi)補充協議(yi)(yi)(yi)〉的(de)議(yi)(yi)(yi)案》時，第(di)二大股東茂名石化提(ti)名的(de)三名董事許(xu)軍、楊越、盧國楨投出(chu)反對票，反對意見直指購買方(fang)宏(hong)達(da)萬基逾(yu)期(qi)付(fu)款仍享有過渡(du)期(qi)收益(yi)的(de)情況不合理(li)，存在逾(yu)期(qi)支付(fu)價款且未(wei)采取彌(mi)補措施(shi)的(de)行為(wei)，構成根本違約。同月(yue)，茂名石化提(ti)請增(zeng)加茂化實華股東大會臨時提(ti)案，要求終(zhong)止已經簽署的(de)《資產出(chu)售(shou)(shou)協議(yi)(yi)(yi)》，重新選擇在產權(quan)交易所(suo)公開掛牌(pai)方(fang)式(shi)出(chu)售(shou)(shou)。

2023年12月，茂(mao)化實(shi)華收到中(zhong)證中(zhong)小(xiao)投(tou)資者服(fu)務中(zhong)心的(de)《股(gu)東質詢函》，要求公司說明(ming)由宏達萬基享有或(huo)承(cheng)擔過渡期損益的(de)合(he)理性(xing)以及是否有利(li)于(yu)維護茂(mao)化實(shi)華的(de)利(li)益。

2024年1月3日，茂化實華公(gong)(gong)告，截至公(gong)(gong)告日，宏達(da)萬基(ji)實際支(zhi)付(fu)1000萬元履約(yue)保證(zheng)金，尚未(wei)支(zhi)付(fu)剩余股權轉讓款。公(gong)(gong)司認為其已構成違約(yue)，后續將根據上述協議約(yue)定維護公(gong)(gong)司合法權益。

關鍵人物趙智剛(gang)，有著雙重身份？

茂化實(shi)華公告顯示(shi)(shi)(shi)，宏(hong)達萬基截至2022年(nian)底的總資產(chan)不到(dao)200萬元，2022年(nian)營業(ye)收入為0，凈(jing)利潤為-0.02萬元（數(shu)(shu)據未(wei)經審計）。國家企業(ye)信用信息公示(shi)(shi)(shi)系統顯示(shi)(shi)(shi)，宏(hong)達萬基成立(li)于2019年(nian)12月(yue)，最新年(nian)報(bao)顯示(shi)(shi)(shi)企業(ye)繳(jiao)納(na)社保的員工人數(shu)(shu)為0。

以(yi)上數(shu)據很(hen)難(nan)不讓人心生疑問：宏達萬基能否(fou)拿出3.42億元股(gu)權轉讓款？其(qi)收購北京海(hai)洋館(guan)的資金(jin)來源和目的又是什么？

為了解宏達萬(wan)(wan)基的(de)實際經營情況，2023年12月25日，記(ji)者(zhe)來到(dao)了宏達萬(wan)(wan)基的(de)注冊地——北(bei)京市平(ping)谷區馬坊鎮金河北(bei)街18號院4號樓(lou)4層(ceng)410。記(ji)者(zhe)現場走訪發現，該注冊地址實際位于一個名為“蜜碼空間”的(de)小區內。

在410房門(men)上張(zhang)貼著一(yi)張(zhang)“2022年(nian)虎(hu)年(nian)”的(de)福字，門(men)口最近日期的(de)快遞包裝日期則顯示這一(yi)戶并非(fei)久無(wu)人居。隨后，記者多次叩門(men)，但無(wu)人應答。記者隨后前(qian)往“蜜(mi)碼空間(jian)”小區物業咨(zi)詢(xun)，相關(guan)工作人員介紹(shao)道(dao)，“蜜(mi)碼空間(jian)”所在地塊(kuai)屬于商業辦公性質，沒有住宅(zhai)，如果要注冊公司，“拿著房本然后直接去工商局起照(zhao)就(jiu)行”。

茂化(hua)實華(hua)公告顯示，宏達(da)萬基的法定代表人為趙智(zhi)(zhi)剛。但上述410單位地(di)址(zhi)快遞盒上的收件人并(bing)非企業名(ming)稱，也非“趙智(zhi)(zhi)剛”。

記者進一(yi)步調查發(fa)現(xian)(xian)，天(tian)(tian)眼查平臺(tai)顯示(shi)(shi)，茂化實華控股股東北京(jing)泰(tai)(tai)躍房地產(chan)開發(fa)有限責任公司(si)（以下簡稱北京(jing)泰(tai)(tai)躍）的企(qi)業聯系電(dian)話為(wei)“139XXXX2166”，記者用該號(hao)碼在支付(fu)寶搜(sou)索對應賬號(hao)時顯示(shi)(shi)“智(zhi)剛(gang)(gang)”“隨風小剛(gang)(gang)（**剛(gang)(gang)）”。另外，國家企(qi)業信(xin)用信(xin)息公示(shi)(shi)系統顯示(shi)(shi)，“139XXXX2166”這一(yi)電(dian)話也出(chu)現(xian)(xian)在北京(jing)宏(hong)天(tian)(tian)暢(chang)遠(yuan)商(shang)貿有限公司(si)、北京(jing)宏(hong)大暢(chang)觀建筑(zhu)工(gong)程(cheng)有限公司(si)的最新年(nian)報中。巧合(he)的是，這兩(liang)家企(qi)業的法(fa)定代表(biao)人都名為(wei)“趙智(zhi)剛(gang)(gang)”。

記者了解(jie)到，北京泰(tai)躍在(zai)天眼查(cha)顯(xian)示的(de)“139XXXX2166”聯系電(dian)(dian)(dian)話(hua)，與(yu)其在(zai)國家企業(ye)信(xin)用(yong)信(xin)息公示系統中的(de)年報(bao)聯系電(dian)(dian)(dian)話(hua)（為(wei)座機電(dian)(dian)(dian)話(hua)）并不一致。

為了(le)解“趙智剛”是否同時為北京泰躍(yue)的聯系人(ren)和宏達萬基的法(fa)定代表人(ren)，1月8日(ri)《每日(ri)經濟新聞(wen)》記者撥通了(le)該(gai)電話，以(yi)下為對話實(shi)錄(lu)。

記(ji)者：請問是(shi)北京宏達萬基(ji)企業管理有限公司嗎(ma)？

對方(fang)：哦，您好，您哪位(wei)？

記(ji)者：是趙智(zhi)剛趙總嗎？

對方：對。

隨后，記者以(yi)共同(tong)投資北(bei)京海洋館(guan)為由(you)，詢問(wen)趙(zhao)智剛是否與茂(mao)化(hua)實(shi)華熟(shu)悉、能否引薦(jian)，他表示(shi)：“我(wo)們跟實(shi)華不太那什么（熟(shu)悉）。”而(er)當(dang)記者詢問(wen)其(qi)是否與茂(mao)化(hua)實(shi)華的股東熟(shu)悉，對方表示(shi)：“熟(shu)。”而(er)當(dang)記者問(wen)其(qi)熟(shu)悉的茂(mao)化(hua)實(shi)華股東是否為北(bei)京泰躍，趙(zhao)智剛沒有正面回(hui)應。

另一關(guan)鍵人物王(wang)敏，兩重身份引質疑

不僅(jin)是“趙智(zhi)剛(gang)”，還有一位名為“王(wang)敏”的人士(shi)串起(qi)了接盤方與上市公司(si)大(da)股東的關系(xi)。

國(guo)家企(qi)業信用信息公(gong)示(shi)系統顯示(shi)，宏達(da)萬基的唯一股東(dong)為中盛行（北京）科(ke)技有(you)限公(gong)司（以(yi)下(xia)簡稱中盛行），后者的股東(dong)為三個自然人，分(fen)別是(shi)王敏、農忠(zhong)偉、趙智剛，分(fen)別持股50%、30%、20%。也(ye)就是(shi)說，上述三人為北京海洋館新買家宏達(da)萬基股權穿透后的股東(dong)。

《每日(ri)經濟新聞》記者查詢發現，“王(wang)(wang)敏(min)”這一名(ming)字，也出現在茂化(hua)實華實控(kong)人劉軍的(de)一份訴(su)訟文書(shu)(shu)中(zhong)。中(zhong)國裁判(pan)文書(shu)(shu)網2022年6月發布(bu)的(de)一份涉及(ji)劉軍的(de)合(he)同糾紛二審(shen)民事判(pan)決書(shu)(shu)顯示，劉軍（上訴(su)人）的(de)糾紛對方(fang)，即(ji)被上訴(su)人在二審(shen)期(qi)間(jian)陳述：“王(wang)(wang)敏(min)是劉軍控(kong)制的(de)天津港保(bao)稅區裕豐(feng)偉業(ye)商(shang)貿有(you)限公司(si)北(bei)京分(fen)公司(si)的(de)高管。”

值得注(zhu)意(yi)的(de)是，天津(jin)港(gang)保稅區(qu)裕豐偉業商(shang)(shang)貿有(you)限公(gong)(gong)司正是茂化實華控(kong)股股東旗下(xia)的(de)“泰躍系”成員。國家(jia)企業信(xin)用信(xin)息公(gong)(gong)示系統顯示，天津(jin)港(gang)保稅區(qu)裕豐偉業商(shang)(shang)貿有(you)限公(gong)(gong)司的(de)最新聯(lian)系電(dian)話(hua)，與北(bei)京(jing)東方永(yong)興科技(ji)發展有(you)限責(ze)任(ren)公(gong)(gong)司、北(bei)京(jing)神州永(yong)豐科技(ji)發展有(you)限責(ze)任(ren)公(gong)(gong)司的(de)歷史年報(bao)電(dian)話(hua)重(zhong)合，后兩者為(wei)北(bei)京(jing)泰躍兩大股東，均為(wei)劉軍所控(kong)制。

為核實天津(jin)港(gang)保稅區裕豐偉業(ye)(ye)商(shang)貿(mao)有限(xian)公(gong)(gong)司(si)(si)北(bei)京(jing)分(fen)公(gong)(gong)司(si)(si)的高管“王(wang)(wang)敏”（可能(neng)為曾任或現任，下同），與宏達萬基股(gu)(gu)東中盛行(xing)的股(gu)(gu)東“王(wang)(wang)敏”是否為同一人，《每日經濟(ji)新聞(wen)》記者(zhe)從接近北(bei)京(jing)泰躍的人士處獲得(de)“王(wang)(wang)敏”的電(dian)話(hua)，并明(ming)確該(gai)電(dian)話(hua)是“天津(jin)港(gang)保稅區裕豐偉業(ye)(ye)商(shang)貿(mao)有限(xian)公(gong)(gong)司(si)(si)北(bei)京(jing)分(fen)公(gong)(gong)司(si)(si)的高管王(wang)(wang)敏”的聯系方式。1月5日，記者(zhe)撥(bo)通了電(dian)話(hua)，以下是對(dui)話(hua)實錄。

記(ji)者：請(qing)問是中盛行（北京(jing)）科技有限公司的王敏王總嗎？

王敏：對。

隨后，記者以(yi)尋求投資合作為由，向王敏了解北京海洋(yang)館(guan)收(shou)購的(de)事項，其表示(shi)：“我給(gei)你(ni)電話，你(ni)問(wen)他，你(ni)別(bie)問(wen)我。”電話中，王敏向身(shen)邊第三人提及“劉(liu)軍”“問(wen)北京海洋(yang)館(guan)的(de)事兒”。

實探北京(jing)海洋館(guan)：土地到期后仍營業

茂化實華在2023年三季(ji)度(du)業績預告中(zhong)表示：“今年（2023年）旅(lv)游(you)業強(qiang)勢復蘇，北(bei)京(jing)海洋(yang)館前三季(ji)度(du)經營業績創歷史新高(gao)，但由于北(bei)京(jing)海洋(yang)館涉及土地年限的不(bu)確定性，收購時(shi)評估增值(zhi)部分(fen)需在資產相應年限中(zhong)攤(tan)銷，本期(qi)攤(tan)銷影響減(jian)少凈利(li)潤6555萬(wan)元。”

早在(zai)2022年茂化實華收購時(shi)，上市(shi)公司就(jiu)表示，建設(she)北京海(hai)(hai)洋館的(de)土地(di)為(wei)(wei)劃(hua)撥(bo)用(yong)(yong)地(di)，終止日期為(wei)(wei)2023年12月10日。對于劃(hua)撥(bo)土地(di)續(xu)期，根(gen)據規定，由于信沃達海(hai)(hai)洋經營的(de)北京海(hai)(hai)洋館系以營利為(wei)(wei)目的(de)，不符合劃(hua)撥(bo)土地(di)用(yong)(yong)途(tu)的(de)原(yuan)則規定，存在(zai)無法(fa)續(xu)期風險。

值得一提的(de)(de)是，彼時北京泰躍作為(wei)上市公司(si)(si)控(kong)股股東(dong)，還承(cheng)諾(nuo)“如(ru)公司(si)(si)因(yin)上述用地未能繼續承(cheng)租或(huo)使用該(gai)等物(wu)業或(huo)承(cheng)受任何損失(shi)，北京泰躍將足額(e)補償公司(si)(si)因(yin)此發生的(de)(de)支(zhi)出費用或(huo)承(cheng)受的(de)(de)損失(shi)，且毋(wu)需公司(si)(si)支(zhi)付(fu)任何對價”。

然而在2023年宣布出售時，茂化(hua)實(shi)華繼續(xu)表示(shi)，北京(jing)海洋館土地使用權到期后能否續(xu)期存在重大不確定性，因此上市公司將面臨信沃達海洋無法持續(xu)經營以及(ji)商(shang)譽減值(zhi)等重大風險。

這也成為茂化(hua)實(shi)華(hua)公告中出售(shou)北京(jing)海洋(yang)館(guan)(guan)的理(li)由之一(yi)。這時(shi)，公司并未提及控(kong)股(gu)(gu)(gu)股(gu)(gu)(gu)東(dong)(dong)北京(jing)泰躍(yue)的承諾。在投(tou)資(zi)者關系互動平臺，就有投(tou)資(zi)者問及北京(jing)海洋(yang)館(guan)(guan)風(feng)險事項有控(kong)股(gu)(gu)(gu)股(gu)(gu)(gu)東(dong)(dong)兜(dou)底，但仍選擇(ze)出售(shou)的合理(li)性。

截至目前，北京海洋館的上述土地(di)使用期限已(yi)到，但據《每(mei)日經濟新(xin)聞》記者現場(chang)走訪看到的情況，土地(di)問題尚未(wei)影響北京海洋館日常營業。

2023年12月26日，記者來到北(bei)京海洋(yang)(yang)(yang)館(guan)看到，其正常開放營業，但入口(kou)處游客數量較(jiao)少。館(guan)內熱門(men)動(dong)物(wu)表(biao)演項目——海洋(yang)(yang)(yang)歡樂(le)秀因(yin)要(yao)進(jin)行封閉(bi)式升級改造，自2023年12月15日起暫停(ting)對(dui)外開放。在與記者交流(liu)時，有海洋(yang)(yang)(yang)館(guan)內員工將人(ren)流(liu)量較(jiao)低的原因(yin)歸結為工作(zuo)日、天氣冷，并(bing)表(biao)示等到周末人(ren)會多一點。

值得一(yi)提的是，據(ju)北京海(hai)洋館(guan)官網，游客可(ke)申購(gou)海(hai)洋館(guan)會(hui)員(yuan)年(nian)(nian)卡(ka)(ka)，成人卡(ka)(ka)600元/張(zhang)，使用期(qi)限為訂單生成日開始(shi)一(yi)年(nian)(nian)內有效。不(bu)過，1月8日，在記(ji)者以游客身份咨(zi)詢年(nian)(nian)卡(ka)(ka)辦理事(shi)項(xiang)后，海(hai)洋館(guan)工作(zuo)人員(yuan)表示(shi)，年(nian)(nian)卡(ka)(ka)已(yi)在“去年(nian)(nian)（2023年(nian)(nian)）12月中旬(xun)”停售。而對于(yu)土地到期(qi)一(yi)事(shi)，該工作(zuo)人員(yuan)表示(shi)不(bu)太清楚(chu)。記(ji)者獲悉，年(nian)(nian)卡(ka)(ka)停售是由于(yu)動物表演所(suo)在區域正在升級改(gai)造(zao)，但改(gai)造(zao)何時完成、改(gai)造(zao)之后年(nian)(nian)卡(ka)(ka)是否恢復發行都還不(bu)確(que)定。

記(ji)者同時致電北京海洋館官網披露(lu)的媒體采(cai)訪電話，詢問關于土地使(shi)用權續期(qi)問題的進展，對方(fang)表示并不清楚，要“去問一(yi)下”，截至發(fa)稿尚未回復。

1月8日，記(ji)者圍繞北京海洋館擬受讓方(fang)宏(hong)達(da)萬基(ji)與上(shang)市公(gong)司控(kong)股股東北京泰躍(yue)有何關聯、宏(hong)達(da)萬基(ji)逾期支付后上(shang)市公(gong)司的應對舉(ju)措等相關問(wen)題采訪茂(mao)化實華董秘馬永新。其表(biao)示正在出差，暫沒時間回復。同日，記(ji)者向(xiang)茂(mao)化實華公(gong)司郵箱發(fa)送(song)采訪郵件，截至發(fa)稿未獲回復。

封面圖片來源：　　每經記者楊煜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