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石雨昕    每(mei)經編輯(ji)｜陳星    

2023年(nian)為全球有氣象記(ji)錄以來(lai)的最暖年(nian)份(fen)。全(quan)球變(bian)暖的(de)背(bei)景下，我(wo)們正在經(jing)歷(li)頻(pin)繁發(fa)生的(de)極端天氣。

“杜蘇(su)芮”北上發威，引(yin)發京(jing)津冀罕(han)見暴雨洪澇；2023年(nian)12月強寒(han)潮創(chuang)多地低溫(wen)與(yu)積雪新紀錄……

龍年伊始，中央氣象(xiang)臺連(lian)續(xu)多日發布(bu)寒(han)潮(chao)橙色預警，全國多地受寒(han)潮(chao)、低(di)溫雨雪冰凍天(tian)氣影(ying)響(xiang)。

2024年極(ji)端(duan)天氣會更(geng)加頻發？我(wo)(wo)國氣候會呈現哪些特點和趨勢，如(ru)何提高我(wo)(wo)國極(ji)端(duan)天氣應對能(neng)力？

2024年全國兩(liang)會(hui)召(zhao)開前夕，全國政(zheng)協委員、中國氣象局科技與氣候變化司副司長張(zhang)興贏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ji)者（以(yi)下簡稱(cheng)NBD）專訪時給大家帶(dai)來了(le)答案。

氣候變暖背景下極端天氣氣候事件的發生將愈加頻繁

NBD：全球顯(xian)著(zhu)的溫升是(shi)否會造(zao)成氣(qi)候相關(guan)的自然災害越(yue)來越(yue)多(duo)？

張興(xing)贏：在剛(gang)剛(gang)過去的2023年，地球平均氣(qi)溫再創新(xin)高，國內(nei)外極端天氣氣候事件多發(fa)頻(pin)發(fa)。國內，臺風“杜蘇(su)芮”北上發威，引發京津冀罕見暴雨(yu)洪(hong)澇；河(he)南遭遇罕(han)見“爛場雨”天(tian)氣；臺風“海葵”創粵港澳多地降(jiang)水新(xin)紀錄；云南(nan)遭遇1961年以來最強冬春連旱(han)；12月強(qiang)寒潮創多地低溫與積雪(xue)新紀錄；2023年全國平均氣溫再創歷史新高。

國外，地(di)中海罕見颶風(feng)“丹尼(ni)爾”引(yin)發利比亞巨災(zai)；巴西持(chi)續干旱，亞馬孫(sun)河支(zhi)流水位創歷史最低；澳大利亞西北(bei)部遭(zao)遇“百年一遇(yu)”洪水；超級寒流侵(qin)襲美(mei)國；南美洲冬季似夏，最高氣溫超(chao)37℃；厄爾尼諾(nuo)攪動(dong)全球氣候，放(fang)大(da)極(ji)端天氣。

大量(liang)研究表明，在全球(qiu)持續增暖的氣(qi)候(hou)變化背景(jing)下，極(ji)端(duan)事件呈(cheng)現(xian)頻發(fa)、廣發(fa)、強發(fa)、并發(fa)的新特(te)征。這(zhe)是由于(yu)大(da)氣(qi)與海洋變暖(nuan)，導致大(da)氣(qi)中能量(liang)增加、水(shui)循環速率加快，大(da)氣(qi)不穩定性增加，為極端(duan)天(tian)氣(qi)氣(qi)候事件提供了(le)有利(li)條(tiao)件。

此外，厄爾尼諾(nuo)－南方濤(tao)動（ENSO）事件也是全球氣候(hou)年際變率最強的驅動因子。在全(quan)球變暖和ENSO循(xun)環加快這兩重主(zhu)要因素的(de)影響下，近年來全(quan)球各地暴雨洪澇、高(gao)溫熱浪、干旱、寒(han)潮和(he)強(qiang)臺風(feng)等極端天氣(qi)氣(qi)候事件頻繁(fan)發生。

NBD：龍年伊始，中央氣(qi)象臺(tai)連續(xu)多日發布寒(han)潮橙色預警，全國多地受寒(han)潮、低溫雨雪冰凍天氣(qi)影響，為何本次寒潮影響(xiang)比較嚴重？和過(guo)去相比有(you)哪些(xie)不同？這是否預示著2024年極(ji)端(duan)天氣會更加頻(pin)發？

張興贏：2023—2024年的(de)冬季，在(zai)(zai)厄爾尼諾(nuo)事件(jian)的(de)影響下，我國中(zhong)東部地(di)區(qu)水汽條件(jian)好，歐亞(ya)中(zhong)高緯地(di)區(qu)冷空(kong)氣階(jie)段性活(huo)躍，在(zai)(zai)這種有利(li)的(de)條件(jian)下，中(zhong)東部大部地(di)區(qu)降水較常年同期偏(pian)多。

2月中旬后期以來，西(xi)伯利亞高(gao)壓階段性(xing)加(jia)強，我(wo)國(guo)(guo)發生了(le)一(yi)次(ci)全國(guo)(guo)性(xing)寒潮(chao)(chao)過程，伴隨著(zhu)強盛的(de)西(xi)南(nan)暖濕氣(qi)流，我(wo)國(guo)(guo)的(de)西(xi)北地區至(zhi)江淮(huai)地區發生了(le)一(yi)次(ci)大范(fan)圍雨雪(xue)冰凍天氣(qi)。此次(ci)寒潮(chao)(chao)過程伴隨著(zhu)大范(fan)圍雨雪(xue)冰凍天氣(qi)，導致影響較重。

總體(ti)來說有(you)兩個特點：第一是雨(yu)雪(xue)相態復(fu)雜(za)，多地(di)伴有(you)強(qiang)對流(liu)。中東部(bu)地(di)區出(chu)現降(jiang)雪(xue)、雨(yu)轉雪(xue)、雨(yu)夾雪(xue)等(deng)天氣；江(jiang)淮、江(jiang)南中北部(bu)等(deng)地(di)有(you)中到(dao)大雨(yu)，局地(di)暴雨(yu)，并伴有(you)雷暴、短(duan)時強(qiang)降(jiang)水和冰雹等(deng)強(qiang)對流(liu)天氣。

第二是凍雨(yu)范圍大。湖南大部(bu)(bu)、湖北東部(bu)(bu)、貴州中東部(bu)(bu)、安徽中北部(bu)(bu)、江蘇北部(bu)(bu)等地(di)出現凍雨(yu)，鄂湘黔近200個縣市出現電線結(jie)冰(bing)；山(shan)東多地(di)出現冰粒或凍雨轉降雪(xue)，為近年來罕(han)見。

武漢(han)高鐵工務段工人(ren)在清(qing)掃軌道上的冰(bing)雪(xue) 圖片來源：新(xin)華(hua)社記者 杜子璇(xuan) 攝

預計(ji)2024年我(wo)國(guo)氣(qi)候狀(zhuang)況總體(ti)偏(pian)差(cha)，極端天氣(qi)氣(qi)候事件(jian)偏(pian)多(duo)，夏季我(wo)國(guo)東部降水(shui)總體(ti)偏(pian)多(duo)，澇重(zhong)于旱(han)，區域性(xing)(xing)和階(jie)段性(xing)(xing)洪澇災害明顯。

NBD：2023年(nian)，我國氣候(hou)狀況總(zong)體偏差，暖干氣候(hou)特(te)征明顯，澇(lao)旱災害突出。2024年(nian)氣(qi)候狀(zhuang)況會(hui)呈現哪些特點和趨勢？

張(zhang)興(xing)贏：2023年為全球有氣象記錄以來的最暖年份(fen)，全(quan)球多地平均(jun)氣溫(wen)均(jun)突破(po)歷史(shi)紀錄(lu)，中國年平均(jun)氣(qi)溫也創下有(you)氣(qi)象觀測記錄以來的歷(li)史(shi)新(xin)高，較(jiao)1991—2020年平均值偏高(gao)0.81℃。從全球和中國的年平均氣溫(wen)歷史曲線可見，20世紀80年代以(yi)來(lai)，全球和中國(guo)的年(nian)平均氣溫均呈現明顯的波(bo)動(dong)上升(sheng)趨(qu)勢。

在(zai)全球變暖和厄爾(er)尼諾事件的共同(tong)影響下，預計2024年我國大部地區氣溫偏(pian)高(gao)，華北、華南到江南南部(bu)等地(di)高溫日數偏多，持續性高溫影響(xiang)偏重，華南到江南地區的高溫(wen)影響(xiang)重于2023年。

對(dui)于全(quan)球而言，厄爾尼諾事(shi)件(jian)未來的演變趨(qu)勢將對全球氣溫的趨(qu)勢產生影響，厄爾(er)尼諾事件衰(shuai)減的速度以及中東太平洋海溫(wen)未來(lai)的狀(zhuang)態將影響2024年全球氣(qi)溫偏(pian)暖的程度。

預(yu)計2024年夏季(ji)，我國(guo)(guo)東部降水總體偏多，澇(lao)重于旱，長(chang)江流(liu)域(yu)(yu)(yu)、太湖(hu)流(liu)域(yu)(yu)(yu)、淮河(he)(he)流(liu)域(yu)(yu)(yu)、松遼流(liu)域(yu)(yu)(yu)、海河(he)(he)流(liu)域(yu)(yu)(yu)、黃(huang)河(he)(he)流(liu)域(yu)(yu)(yu)中下(xia)游(you)可能出現較重汛情。全國(guo)(guo)大部氣溫(wen)較常年同期偏高(gao)。華東南(nan)部(bu)(bu)、華中南(nan)部(bu)(bu)、華南(nan)、西(xi)南(nan)地區南(nan)部(bu)(bu)、新疆(jiang)等地高(gao)溫日數(shu)較常年同期偏多，可(ke)能出現(xian)階(jie)段性高(gao)溫熱浪。臺風的總體強度偏強，活動路徑(jing)以西(xi)行和西(xi)北(bei)(bei)行為主(zhu)，主(zhu)要影響我(wo)國華南(nan)東部(bu)(bu)和華東沿海地區，可(ke)能有1—2個北(bei)(bei)上臺風登(deng)陸(lu)或嚴重影響我(wo)國。

2022年(nian)中國共發生極(ji)端(duan)高(gao)溫事件(jian)3501站日，極(ji)端(duan)高(gao)溫事件(jian)頻次為1961年(nian)以(yi)來(lai)最多 圖片來(lai)源：《中國氣候變化藍(lan)皮書（2023）》

早期預警可以挽救生命并且提供至少十倍的投資回報

NBD：無論是應(ying)對極端天(tian)氣還(huan)是自然(ran)災害，早期預警工作非常重要。我國目前預警的準確率如何？

張興贏(ying)：2023年，我國暴雨預警(jing)準(zhun)確率93%，強對流(liu)預警(jing)發布提前時間達(da)43分鐘(zhong)，達(da)到(dao)歷史最好水平，臺風路(lu)徑24小時預報誤差62公(gong)里。中國(guo)氣(qi)象局充分發(fa)揮氣(qi)象防災(zai)減災(zai)第一道防線作用，2023年(nian)共發(fa)布預(yu)警(jing)(jing)(jing)信(xin)息42萬(wan)條，預(yu)警(jing)(jing)(jing)短信(xin)總(zong)計送(song)達41億(yi)人次，累(lei)計叫應黨政(zheng)機(ji)(ji)關負(fu)責人次數(shu)20萬(wan)次，累(lei)計叫應行(xing)業部門次數(shu)38萬(wan)次，行(xing)業部門聯動5萬(wan)次，聯合應急管(guan)理部和(he)國(guo)家林草局發(fa)布高森林火險預(yu)警(jing)(jing)(jing)12次，與多部門建立常態化(hua)聯動機(ji)(ji)制，全國(guo)公眾氣(qi)象服務滿意度已連續6年(nian)保(bao)持在90分以上。

NBD：我國預警的(de)準(zhun)確率(lv)很高，但是在(zai)科(ke)學技術上存在(zai)空報漏報的(de)可能性，而往(wang)往(wang)這(zhe)(zhe)種時候會(hui)引(yin)起比(bi)較大的(de)爭(zheng)議，您(nin)認(ren)為要如何看待這(zhe)(zhe)個問題？

張興贏(ying)：由(you)于天氣(qi)預報的(de)不確定(ding)性(xing)和(he)數學(xue)等基礎學(xue)科還存(cun)在未(wei)解決的(de)問題，天氣(qi)預報并不能(neng)做到(dao)百分之百準確，確實存(cun)在空報漏報的(de)可能(neng)性(xing)。但在防(fang)(fang)范應對不利(li)天氣(qi)影(ying)響的(de)過程中，天氣(qi)預報扮演了最為重(zhong)要的(de)角色，是(shi)信號樹、是(shi)發令槍，是(shi)防(fang)(fang)災減災的(de)第一道防(fang)(fang)線。預警可以挽救生命并且提供至少十倍的投資回報，氣象部門也在加快推進預報能力建設，不斷發布滾動訂正預報和精準靶向預警，提升預報服務水平。另(ling)外還(huan)應該(gai)堅持政府(fu)主導原則，加強(qiang)減(jian)(jian)災(zai)救災(zai)綜合協調，強(qiang)化防災(zai)減(jian)(jian)災(zai)宣傳教(jiao)育，增強(qiang)群眾防災(zai)減(jian)(jian)災(zai)意識，推動社(she)會(hui)各(ge)界廣(guang)泛參與防災(zai)減(jian)(jian)災(zai)工作。

受臺風“海葵(kui)”影響，福州遭遇持續性強降雨 圖片來源：新華社記者 林善傳(chuan) 攝

NBD：與近(jin)5年(nian)均值(zhi)相比(bi)，2023年(nian)氣象(xiang)災害造成的房屋倒塌(ta)數量、直接經濟(ji)損失(shi)都有(you)所上升，您認(ren)為導(dao)致這一結(jie)果有(you)哪些因素？

張興贏：這主要與(yu)去年(nian)暴(bao)雨洪(hong)澇(lao)(lao)災(zai)害(hai)和臺風(feng)災(zai)害(hai)影響(xiang)趨重(zhong)有關。進入(ru)主汛(xun)期(qi)，超強臺風(feng)“杜蘇(su)芮”、海河流域性特(te)大洪(hong)水、松遼流域嚴重(zhong)暴(bao)雨洪(hong)澇(lao)(lao)等災(zai)害(hai)相繼(ji)發(fa)生(sheng)。全球氣候變暖背景下，近年(nian)來，我國極(ji)端天(tian)氣呈發(fa)生(sheng)數(shu)量大、影響(xiang)區(qu)域廣、強度極(ji)端性增大、屢(lv)創歷(li)史紀錄(lu)、無前兆(zhao)突發(fa)性事件(jian)增多的趨勢。

NBD：我(wo)國防災(zai)(zai)減災(zai)(zai)救災(zai)(zai)體系還存在哪(na)些短板和不足(zu)？如何(he)提高我(wo)國應對極(ji)端天氣的(de)能力？

張興(xing)贏(ying)：目(mu)前，我國(guo)在(zai)應(ying)對和防范極(ji)端天(tian)氣(qi)氣(qi)候事件方面體(ti)制機制不(bu)夠健全(quan)、在(zai)各類突發事件監測、預(yu)警、風(feng)(feng)險(xian)(xian)(xian)提示(shi)發布上缺乏細化的(de)(de)法規(gui)、規(gui)章(zhang)，預(yu)警信息的(de)(de)“消(xiao)息樹(shu)”特別(bie)是“發令槍”作用還(huan)未(wei)完全(quan)發揮(hui)，我國(guo)的(de)(de)預(yu)警送(song)達速度(du)與世界先進國(guo)家相比還(huan)存(cun)在(zai)差距，在(zai)偏遠地區覆蓋方面尤其不(bu)足。全(quan)民預(yu)警的(de)(de)風(feng)(feng)險(xian)(xian)(xian)研(yan)判能力亟待提升、巨災(zai)(zai)保險(xian)(xian)(xian)等(deng)風(feng)(feng)險(xian)(xian)(xian)轉移機制還(huan)不(bu)夠普(pu)及(ji)、氣(qi)象災(zai)(zai)害(hai)風(feng)(feng)險(xian)(xian)(xian)普(pu)查結果應(ying)用還(huan)有(you)待進一步挖掘。

中(zhong)國氣(qi)象局不斷優化(hua)完善預(yu)(yu)報服務流程(cheng)，及時組織專(zhuan)題會商，加強(qiang)極端(duan)天氣(qi)發(fa)展演變(bian)監測，加強(qiang)衛星、雷達等多源資料融合應用，滾(gun)動發(fa)布天氣(qi)預(yu)(yu)報預(yu)(yu)警，加強(qiang)主動互動聯動，及時與應急管理、水利(li)、自(zi)然資源、農業農村(cun)等部門(men)會商調度，提(ti)升極端(duan)天氣(qi)防(fang)范應對的(de)時效性(xing)和精準性(xing)。此外，要進一步(bu)強(qiang)化(hua)科(ke)技支撐，加強(qiang)多方協(xie)同與配合，健全(quan)防(fang)御體制機制，并通過科(ke)普(pu)宣傳等方式，提(ti)高全(quan)社會對氣(qi)候(hou)變(bian)化(hua)風(feng)險防(fang)范的(de)認識，提(ti)高災害防(fang)御能(neng)力。

近(jin)年來，我國極(ji)端天氣(qi)呈發生數(shu)量大、影響區域廣的特征

極端天氣氣候事件頻發給能源結構轉型帶來新挑戰

NBD：近些年，中國城市適應氣(qi)候(hou)變(bian)化面臨的壓力也在增大，比如寒(han)潮、低溫(wen)雨雪冰凍天氣(qi)導致(zhi)部分列(lie)車(che)停運，給出行造成極大不便，您認(ren)為應該(gai)如何更好地(di)應對？

張興(xing)贏：我認為，一是改善城市基(ji)礎(chu)設施。通過加大城市維護建設(she)資(zi)金支出(chu)，有效改善基礎設(she)施，以應對暴雨、霧霾、高溫、臺風等極端(duan)天氣氣候事件。二是提(ti)高城市交通設(she)施標準。目前(qian)，我國城市交通標(biao)準(zhun)有較(jiao)大差(cha)異：經濟(ji)發(fa)達(da)及沿海城市(shi)道路(lu)交通(tong)設施、排水管網(wang)設施相對較好(hao)，大城市(shi)的(de)道路(lu)面(mian)積也明顯多于中小城市(shi)。三是加強城市(shi)生態綠化系統。提高(gao)城(cheng)市綠(lv)地面積(ji)具(ju)有多重作用，不僅有助于空氣凈化，降低高(gao)溫、緩解(jie)“熱島”效應，而且(qie)方便居民出行、提升環境宜居度。四是持續推(tui)進氣候(hou)適應型城市(shi)建設(she)。建立(li)先(xian)進的監測預警(jing)系統，強(qiang)化(hua)城(cheng)市(shi)應(ying)急保(bao)障水平，以提高城(cheng)市(shi)適(shi)應(ying)能力和(he)韌性(xing)。

NBD：近年(nian)來，可再(zai)生能源在保障能源供應方面發(fa)揮(hui)的(de)作用越來越明顯，極端天氣氣候(hou)事(shi)件頻(pin)發(fa)是否給加快能源轉(zhuan)型帶來了新的(de)挑(tiao)戰？如何提高能源系統應對氣候(hou)風險的(de)能力？

張(zhang)興贏(ying)：風能(neng)(neng)、太陽能(neng)(neng)等可再(zai)生能(neng)(neng)源對自然資源的(de)(de)依賴(lai)程(cheng)度很高(gao)，從某種(zhong)程(cheng)度上說是“靠天(tian)吃(chi)飯”。而極端天(tian)氣氣候事件的(de)(de)頻發的(de)(de)確帶來了新的(de)(de)挑戰。

一(yi)方面(mian)，極(ji)端(duan)天氣事(shi)件特別是極(ji)端(duan)溫(wen)度事(shi)件如熱浪、極(ji)寒的(de)(de)應對(dui)，往往需(xu)要(yao)大量(liang)的(de)(de)能(neng)源(yuan)儲(chu)備和(he)調(diao)配支撐，因氣候變化(hua)(hua)引(yin)發(fa)的(de)(de)極(ji)端(duan)天氣氣候事(shi)件會使(shi)未來的(de)(de)能(neng)源(yuan)供給(gei)需(xu)求(qiu)呈現出異常(chang)復雜的(de)(de)局面(mian)。這就(jiu)給(gei)可再(zai)(zai)生(sheng)(sheng)能(neng)源(yuan)穩(wen)(wen)定出力提出極(ji)高(gao)要(yao)求(qiu)。可再(zai)(zai)生(sheng)(sheng)能(neng)源(yuan)具(ju)有(you)一(yi)定的(de)(de)波(bo)動(dong)(dong)性(xing)和(he)間歇(xie)性(xing)，電(dian)網對(dui)風能(neng)和(he)太陽(yang)能(neng)等(deng)間歇(xie)性(xing)可再(zai)(zai)生(sheng)(sheng)能(neng)源(yuan)的(de)(de)依賴程度越高(gao)，在供需(xu)發(fa)生(sheng)(sheng)巨大變化(hua)(hua)時的(de)(de)穩(wen)(wen)定性(xing)就(jiu)越低(di)。需(xu)要(yao)推動(dong)(dong)可再(zai)(zai)生(sheng)(sheng)能(neng)源(yuan)發(fa)電(dian)功率預測技術研究，從“看(kan)天吃飯” 努力跨(kua)越到“知天而作”。

另一(yi)方面，極端天氣頻發可能(neng)導致風光(guang)(guang)發電設備的(de)損(sun)壞。極端寒潮(chao)和(he)低溫有可能(neng)造成(cheng)風機覆冰(bing)脫網。當(dang)降(jiang)雪量較大時，積雪覆蓋光(guang)(guang)伏組件表面，會對太(tai)陽(yang)輻(fu)射(she)造成(cheng)一(yi)定(ding)遮擋，從而減少(shao)光(guang)(guang)伏組件接受的(de)太(tai)陽(yang)輻(fu)射(she)。

2023 年(nian)(nian)全國太陽能(neng)資(zi)(zi)源(yuan)(yuan)總體為(wei)偏(pian)小年(nian)(nian)景 圖片來源(yuan)(yuan)：中國風(feng)能(neng)太陽能(neng)資(zi)(zi)源(yuan)(yuan)年(nian)(nian)景公報(bao)（2023 年(nian)(nian)）

因此，我(wo)建議一是要(yao)加快形(xing)成專門的(de)能(neng)源(yuan)電(dian)力(li)氣(qi)(qi)象災(zai)害(hai)預(yu)(yu)警體系。傳統的(de)公共氣(qi)(qi)象災(zai)害(hai)預(yu)(yu)警和能(neng)源(yuan)電(dian)力(li)氣(qi)(qi)象災(zai)害(hai)預(yu)(yu)警之間(jian)存(cun)在非(fei)常明顯(xian)的(de)差異，要(yao)針(zhen)(zhen)對能(neng)源(yuan)體系去做針(zhen)(zhen)對性(xing)的(de)災(zai)害(hai)研究，形(xing)成面向能(neng)源(yuan)電(dian)力(li)行業(ye)的(de)災(zai)害(hai)預(yu)(yu)警體系。重(zhong)點(dian)針(zhen)(zhen)對大風、暴雨（雪）、覆(fu)冰(bing)、極(ji)端高（低）溫和長期寡照、靜風天氣(qi)(qi)等極(ji)端天氣(qi)(qi)氣(qi)(qi)候(hou)事件提升預(yu)(yu)警預(yu)(yu)報能(neng)力(li)。

二是要強化面向新(xin)型能(neng)(neng)(neng)(neng)源(yuan)體系的行業服務(wu)能(neng)(neng)(neng)(neng)力。摸(mo)清資(zi)源(yuan)稟賦，明確新(xin)能(neng)(neng)(neng)(neng)源(yuan)發展潛力，因地制宜(yi)開發利用(yong)。加強面向能(neng)(neng)(neng)(neng)源(yuan)服務(wu)的預測技術(shu)發展。促進水風光等多能(neng)(neng)(neng)(neng)互補(bu)發展，科學規劃建設新(xin)型能(neng)(neng)(neng)(neng)源(yuan)體系。

封(feng)面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