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肖(xiao)純    每經編輯｜劉艷美

圖片來源：江門日報（周(zhou)華東 攝）

又一條跨海通道來了。

12月11日，粵(yue)港澳大灣區(qu)重大工(gong)程(cheng)之一——黃茅海跨(kua)海通道(dao)正式通車(che)。

就在今年6月30日，備受矚目的深中通(tong)道通(tong)車。不到半年時間，大灣區喜提兩座跨海大橋通(tong)車，也兩度迎(ying)來“縫合”時刻(ke)。

之前有(you)經濟學家預言(yan)：“深中(zhong)通(tong)道將改變大灣區的經濟地(di)理格局。”深中(zhong)通(tong)道開通(tong)后的車流如織，甚至堵(du)車，一(yi)定程度證明了這點。

黃茅海(hai)跨海(hai)通道，又將給兩端的珠(zhu)海(hai)、江門(men)以(yi)及(ji)整(zheng)個(ge)大灣區，帶來怎(zen)樣的改(gai)變？

港珠澳，一路向西

黃(huang)茅海(hai)跨海(hai)通道是《粵港澳大灣區(qu)發(fa)展規劃綱要》發(fa)布后，首個開工的跨海(hai)通道工程。

通道(dao)東起珠海經濟(ji)技術開(kai)發(fa)區，向(xiang)西跨越(yue)黃茅海水域，經江(jiang)(jiang)門赤溪鎮，終點(dian)位于江(jiang)(jiang)門臺山斗山鎮。

項目(mu)全長約(yue)31公(gong)(gong)里，其中海域(yu)段長度(du)約(yue)15公(gong)(gong)里，包括高欄港大(da)橋和黃茅海大(da)橋2座主橋。

黃(huang)茅海(hai)并(bing)非一(yi)個(ge)孤立海(hai)灣，而(er)是(shi)同伶(ling)仃洋(yang)一(yi)樣(yang)，是(shi)珠江(jiang)口(kou)入(ru)海(hai)處(chu)的一(yi)片寬闊水(shui)域。珠三(san)角水(shui)網縱橫，地(di)理學界稱之為“三(san)江(jiang)入(ru)粵，八(ba)門出海(hai)”。珠江(jiang)自東向西形(xing)成伶(ling)仃洋(yang)、黃(huang)茅海(hai)等(deng)喇叭形(xing)洋(yang)面，分(fen)八(ba)個(ge)口(kou)門，浩(hao)浩(hao)蕩(dang)蕩(dang)注入(ru)南海(hai)。

從(cong)地圖(tu)上看(kan)，黃茅(mao)海(hai)跨海(hai)通(tong)道(dao)有點(dian)像“迷你版”的(de)(de)港(gang)珠(zhu)澳(ao)大橋：同(tong)樣(yang)(yang)位于喇叭狀出海(hai)口處(chu)，同(tong)樣(yang)(yang)是一橋跨越珠(zhu)江(jiang)口天塹，同(tong)樣(yang)(yang)是大幅(fu)縮短(duan)(duan)兩(liang)岸(an)的(de)(de)交(jiao)通(tong)距離(li)。黃茅(mao)海(hai)跨海(hai)通(tong)道(dao)將(jiang)兩(liang)岸(an)原本一個(ge)多(duo)小(xiao)時的(de)(de)車程，縮短(duan)(duan)為半小(xiao)時。

黃茅海跨海通道(dao)示意圖 圖片(pian)來源：南(nan)方日報

與(yu)先(xian)前通(tong)車的(de)虎門大橋(qiao)、南沙大橋(qiao)、港珠澳(ao)大橋(qiao)、深中通(tong)道不同的(de)是，黃茅(mao)海(hai)跨海(hai)通(tong)道連接的(de)兩座城(cheng)市經濟體量都(dou)不大，2023年(nian)珠海(hai)和江(jiang)門GDP分別為(wei)4233.22億元、4022.25億元。

廣東為什(shen)么(me)斥資130多億(yi)元，花4年時間，把兩座經濟(ji)體量(liang)4000億(yi)元級別的城(cheng)市連起來？

據(ju)當地媒體報道(dao)(dao)，黃茅海(hai)跨(kua)海(hai)通道(dao)(dao)的(de)另一個身份(fen)是港珠澳大(da)橋(qiao)的(de)西(xi)延線(xian)。

2018年，港(gang)(gang)珠(zhu)澳(ao)(ao)大橋通車，讓港(gang)(gang)珠(zhu)澳(ao)(ao)“1小(xiao)時生活(huo)圈”照進現實。2023年，“港(gang)(gang)車北上”“澳(ao)(ao)車北上”政策(ce)落(luo)地，粵港(gang)(gang)澳(ao)(ao)居民跨(kua)境購物、休閑(xian)娛樂成為潮流。

珠海(hai)(hai)已經率先(xian)享(xiang)受到紅(hong)利(li)：今(jin)年上(shang)半年，珠海(hai)(hai)接待香(xiang)港游客約(yue)176萬人次(ci)，同(tong)比增長(chang)9倍；8月(yue)，珠海(hai)(hai)借助港珠澳大橋舉(ju)辦招商推(tui)介大會，20個(ge)項目成功(gong)簽約(yue)，協議投(tou)資(zi)總額達18.5億元；上(shang)個(ge)月(yue)，在(zai)珠海(hai)(hai)舉(ju)辦的第(di)15屆中國航展(zhan)剛閉幕，香(xiang)港機場管理局就宣布斥資(zi)約(yue)43億元人民幣，購入珠海(hai)(hai)機場35%的股權。

可以預見(jian)，黃茅海跨海通道將促(cu)進港澳的人才、項目(mu)、資金等資源要(yao)素進一步向珠西(xi)、粵西(xi)流動，帶動更廣闊(kuo)的腹地。

從香港出(chu)發(fa)，由港珠(zhu)澳大橋(qiao)、鴻鶴大橋(qiao)、鶴港高(gao)速(su)、黃茅海(hai)跨(kua)海(hai)通(tong)道等一系列超級跨(kua)海(hai)通(tong)道劃出(chu)了一條長達100公里(li)的“直線”，橫貫香港-澳門(men)-珠(zhu)海(hai)-江門(men)四城(cheng)，將(jiang)粵港澳大灣(wan)區(qu)三大極(ji)(ji)點(dian)中的港深(shen)極(ji)(ji)點(dian)、澳珠(zhu)極(ji)(ji)點(dian)與(yu)珠(zhu)西、粵西連成(cheng)一線，打通(tong)了大灣(wan)區(qu)核(he)心區(qu)域向西輻(fu)射的大動(dong)脈(mo)。

江門，期待“狂飆”

2023年(nian)，電視劇(ju)《狂飆》熱播，讓拍攝地江門迎來了一(yi)波潑天的富貴(gui)。

在《狂飆(biao)》爆火(huo)前，江(jiang)門(men)已經是著名僑(qiao)鄉，祖(zu)籍(ji)江(jiang)門(men)的華僑(qiao)華人、港澳臺同胞近530萬人，比江(jiang)門(men)常(chang)住人口還多。

圖(tu)片(pian)來源(yuan)：江(jiang)門日(ri)報(bao)（郭永樂 攝）

這種優勢(shi)讓(rang)江門較(jiao)早開啟了現代化(hua)進程，積累(lei)了完備的工業體系(xi)，在改革(ge)開放之初一度成(cheng)為僅(jin)次(ci)于廣州的全省第二城。

不止江(jiang)門，同在(zai)(zai)珠西(xi)的中山(shan)在(zai)(zai)上世紀80年代，憑(ping)借“一鎮一品”產業發展模式，涌現出沙溪(xi)服(fu)裝、小(xiao)欖五(wu)金(jin)、大涌紅木、燈都燈飾等(deng)名聲在(zai)(zai)外的產業名片，與順德(de)、南海(hai)和東(dong)莞(guan)并(bing)稱“廣東(dong)四小(xiao)虎(hu)”。

上(shang)(shang)海交通大學安泰經(jing)濟與管(guan)理(li)學院(yuan)教授，上(shang)(shang)海交通大學深圳行業研究院(yuan)研究員陳憲指(zhi)出，中山、江門產(chan)業基礎(chu)好，產(chan)業門類完(wan)備，培育了很多特色產(chan)業，但這些對(dui)現(xian)在的城市發展(zhan)來說還(huan)不夠。

與之相對(dui)，東(dong)岸的深圳歷經(jing)數次產(chan)(chan)業(ye)升(sheng)級，拉著東(dong)莞一起(qi)探索新興產(chan)(chan)業(ye)，反觀江門、中(zhong)山經(jing)濟重心還是傳(chuan)統制(zhi)造業(ye)。

去(qu)年，珠(zhu)(zhu)東(dong)深莞惠GDP合計5.22萬億元，而珠(zhu)(zhu)西珠(zhu)(zhu)中江只有(you)1.21萬億元。西岸三城(cheng)(cheng)“不敵”東(dong)岸一城(cheng)(cheng)，是珠(zhu)(zhu)江口“東(dong)強西弱”的(de)現狀(zhuang)。

東(dong)(dong)岸也有東(dong)(dong)岸的(de)煩惱。深圳、東(dong)(dong)莞(guan)土地(di)開發強度超過30%的(de)國際(ji)警(jing)戒線，深圳更是接近(jin)50%。深圳8821人(ren)(ren)(ren)/平方公(gong)(gong)里(li)的(de)人(ren)(ren)(ren)口密度，甚至高于香港(gang)的(de)7060人(ren)(ren)(ren)/平方公(gong)(gong)里(li)和新(xin)加(jia)坡的(de)7691人(ren)(ren)(ren)/平方公(gong)(gong)里(li)。

而這恰恰是西岸的(de)優(you)勢，以江門(men)為例(li)，陸地面(mian)積(ji)(ji)9535平方(fang)公里，占大灣區的(de)1/6，超過港澳深珠莞中六城面(mian)積(ji)(ji)總和，且開發(fa)強度(du)僅11.65%，是大灣區內唯一具(ju)備可(ke)大規模連片(pian)開發(fa)土(tu)地的(de)城市(shi)。

粵港(gang)澳大灣區示意圖(tu) 圖(tu)片來源：國家地理信息公共服(fu)務平臺

黃茅海(hai)跨海(hai)通道(dao)連接的大廣海(hai)灣(wan)經濟(ji)區，是(shi)江(jiang)門重(zhong)要的園區抓手。2019年，《粵港澳大灣(wan)區發展(zhan)規(gui)劃綱要》明確提出(chu)，支持江(jiang)門與(yu)港澳合(he)作建設大廣海(hai)灣(wan)經濟(ji)區。

大廣(guang)海灣(wan)經濟區規劃面積達到3240平方公里(li)，相當于南(nan)沙的(de)4倍(bei)、前海的(de)26倍(bei)、橫琴的(de)30倍(bei)，河套的(de)832倍(bei)，而(er)且開發強(qiang)度不(bu)到6%，可謂空間廣(guang)闊。

廣東(dong)在“十四五”規劃綱要(yao)中明(ming)確(que)提出，要(yao)推進珠江(jiang)口東(dong)西兩岸融合互(hu)動發展，促(cu)進要(yao)素資源(yuan)在兩岸合理流動和優化(hua)配(pei)置。

土地廣闊，還需產業(ye)擘(bo)畫(hua)。今年初，江門給自己定了10個(ge)(ge)新(xin)興產業(ye)目標，包(bao)括硅能源、新(xin)型儲能、低(di)空經濟等，以及(ji)數(shu)個(ge)(ge)未(wei)來產業(ye)方(fang)向(xiang)。緊接著，江門臺山在2月招商引資動員會上提出：廣海灣緊扣臨港裝備(bei)、高新(xin)材料、生物醫藥(yao)3大(da)(da)專(zhuan)業(ye)產業(ye)園建設，加大(da)(da)“敲門招商”“靶向(xiang)招商”力度(du)。

圖(tu)片來源：江門日報（周華東 攝(she)）

其實在深中通(tong)道(dao)(dao)、黃(huang)茅海跨海通(tong)道(dao)(dao)開通(tong)前，江(jiang)門就已迫不及待。去年以(yi)來，江(jiang)門市縣兩級共(gong)辦了80多場招(zhao)商推介，利用會展(zhan)等經貿活(huo)動(dong)平(ping)臺開展(zhan)招(zhao)商推介180多場次，相當于每(mei)隔(ge)一天就在東岸(an)“刷臉(lian)”。

江門(men)江海、新會、開平、鶴山、恩平等直接在東岸“不走(zou)了”。推(tui)動通過租(zu)賃(lin)辦公樓宇、設置園中園、建設孵化器等方式，江門(men)在深圳設立“反向飛地”，主(zhu)打(da)“孵化在外(wai)地，轉化在當地”。

江門市(shi)市(shi)長吳(wu)曉暉此前(qian)在(zai)接受采訪時表示：“江門迎(ying)來(lai)了歷史以來(lai)最好(hao)的(de)發展時機。”

大灣區，加速“縫合”

今年先后通(tong)車的深中通(tong)道、黃茅海(hai)跨海(hai)通(tong)道，讓江門迎來了兩(liang)(liang)次機(ji)遇，也讓大灣(wan)區(qu)完(wan)成了兩(liang)(liang)次“縫(feng)合”。

已通(tong)車的(de)多條(tiao)跨海(hai)大橋，加上規劃(hua)中的(de)深(shen)珠通(tong)道(dao)、獅(shi)子洋(yang)通(tong)道(dao)、深(shen)江(jiang)鐵(tie)路珠江(jiang)口(kou)隧道(dao)等，大灣區將擁有(you)11條(tiao)跨海(hai)通(tong)道(dao)，將形成全國(guo)乃(nai)至全球最(zui)為密集的(de)跨海(hai)交通(tong)網。

國內很多省份(fen)都在修跨(kua)海(hai)大(da)橋，但大(da)灣區(qu)明(ming)顯最積極，行動也最快。陳(chen)憲認為，長(chang)三角大(da)部(bu)分核心(xin)區(qu)都是(shi)陸(lu)地(di)相連，修公路(lu)和高鐵不用跨(kua)海(hai)。大(da)灣區(qu)內部(bu)很多地(di)方都被水域(yu)甚至海(hai)域(yu)阻隔(ge)，影響了交通和產業組織(zhi)。因(yin)此修建跨(kua)海(hai)工程更迫切。

隨著一(yi)條(tiao)條(tiao)跨海通道建成，大灣區多個城市先后躋身廣深“1小時交通圈”。

深中通(tong)(tong)道的影響，可謂立竿見影。通(tong)(tong)車(che)后車(che)流量始(shi)終保持(chi)高(gao)位運行，廣東省交通(tong)(tong)集(ji)團數(shu)據顯示，深中通(tong)(tong)道通(tong)(tong)車(che)百日總(zong)車(che)流達890萬車(che)次。

盡管跨海工程的投資不菲，但龐大的車(che)流量，對(dui)應(ying)著路橋(qiao)費(fei)(fei)的高收入(ru)。以(yi)深中通道為例，每車(che)通行(xing)費(fei)(fei)按(an)66元計算，車(che)流量按(an)照每天10萬量計算，每年通行(xing)費(fei)(fei)收入(ru)約為24億(yi)人民幣。按(an)此計算，約19年即可回收投資成本。

不過當地媒(mei)體報道，黃茅海(hai)跨(kua)海(hai)通(tong)(tong)道兩(liang)端城市人口僅為深(shen)中通(tong)(tong)道的1/3，如果想要依(yi)靠通(tong)(tong)行費收回成本，顯然存(cun)在較大難度。

對(dui)此，陳(chen)憲指出，不要計(ji)算一座(zuo)橋梁，而要將這些跨海通道放在(zai)整個(ge)大(da)灣(wan)區的(de)交(jiao)(jiao)通網絡中去理解。而且(qie)相對(dui)于其他城市群，大(da)灣(wan)區經(jing)濟(ji)密(mi)度非常高。在(zai)越高的(de)經(jing)濟(ji)密(mi)度下(xia)，交(jiao)(jiao)通對(dui)經(jing)濟(ji)的(de)撬動作用也更大(da)。除了密(mi)度高，大(da)灣(wan)區的(de)另一個(ge)特點是(shi)發展不均質。正是(shi)這樣的(de)不均質，當(dang)交(jiao)(jiao)通網越織越密(mi)后，產生的(de)溢出效應也更大(da)。

陳憲補充，大灣區是一個(ge)海(hai)洋城市群(qun)，發展交通(tong)基建不只是建橋修路，深(shen)水(shui)港也要配套。珠東除了(le)產(chan)業(ye)更新興，深(shen)水(shui)港也更多，香港和深(shen)圳鹽田港都是世界(jie)級的大港。

物流(liu)企業(ye)對于成本降(jiang)低帶來的增益非常敏感。中(zhong)國規劃設計研究(jiu)院深(shen)圳分院研究(jiu)顯(xian)示，深(shen)中(zhong)通(tong)道開通(tong)后，一些航(hang)空物流(liu)企業(ye)已經開始在中(zhong)山小欖建(jian)立(li)前(qian)置倉，以便讓中(zhong)山、江門(men)、珠(zhu)海的出口貨物可(ke)以從(cong)這里直接發往深(shen)圳機場(chang)，相應(ying)西岸內貿(mao)企業(ye)也在考(kao)慮拓展外(wai)貿(mao)市場(chang)。

西岸(an)典型(xing)外貿(mao)企業出口依賴東(dong)岸(an)設施(shi) 圖片來(lai)源：中規院深圳分(fen)院官方微信號

如(ru)果說(shuo)深中通道的意義在于“縫合(he)”了(le)珠江口(kou)東西(xi)兩岸，黃茅海跨海通道除了(le)通過與港珠澳(ao)大(da)橋共(gong)同構成(cheng)(cheng)橫跨珠江口(kou)的大(da)動(dong)脈，也完成(cheng)(cheng)了(le)由珠海、中山、江門組成(cheng)(cheng)珠西(xi)都市(shi)圈的“內循環”。

這(zhe)也為城市(shi)帶來新的機會。如上文所言(yan)，受地轉偏向力影響，珠(zhu)江口西(xi)岸泥沙淤積嚴重(zhong)，難以(yi)形成(cheng)深(shen)水(shui)港。幸(xing)運的是，珠(zhu)西(xi)唯(wei)一的深(shen)水(shui)港高欄(lan)港就在珠(zhu)海(hai)金灣(wan)，與江門隔海(hai)相望。

黃(huang)茅海(hai)(hai)跨海(hai)(hai)通道(dao)正好一(yi)頭連(lian)著江(jiang)門大廣海(hai)(hai)灣(wan)經濟區，一(yi)頭連(lian)著珠海(hai)(hai)金灣(wan)。這讓沒有深水港的江(jiang)門，可以(yi)將貨物直接運往高(gao)欄港，成為廣深之外的一(yi)個出海(hai)(hai)新選項(xiang)。

此外，珠(zhu)(zhu)海金灣(wan)還擁(yong)有硬件設施一(yi)流(liu)的(de)珠(zhu)(zhu)海金灣(wan)機(ji)場。這里也(ye)是珠(zhu)(zhu)海產業發(fa)展的(de)主陣地，未來除了方便(bian)珠(zhu)(zhu)西(xi)制造(zao)就近(jin)出海，也(ye)將(jiang)在新(xin)一(yi)輪區域融(rong)合中扮(ban)演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