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范芊芊 ; 舒冬妮    每經編(bian)輯｜文多(duo)

8月7日(ri)已立秋，但國內大部分(fen)地區仍處于一年中紫外線最(zui)強的(de)時間段，作為越來越多人的(de)剛需，防曬(shai)霜正值銷售旺季。

電商平(ping)臺上有著各(ge)種品牌和價(jia)位的“防曬(shai)(shai)霜”，僅以防曬(shai)(shai)系數(shu)（SPF）50的產品為例，其價(jia)格就從(cong)幾(ji)十元到幾(ji)百(bai)元不等。在短視頻平(ping)臺和批(pi)發(fa)平(ping)臺，有的防曬(shai)(shai)霜甚至低至每(mei)支0.99元、2.99元，這些價(jia)廉的防曬(shai)(shai)霜累計銷(xiao)量超過(guo)百(bai)萬支。

為何同(tong)樣防曬(shai)系數的產(chan)品(pin)價格差距如此(ci)之大？為何有的產(chan)品(pin)每支低(di)至不到1元？7月21日——8月12日，《每日經濟(ji)新聞(wen)》記(ji)者就此(ci)對多家(jia)防曬(shai)霜生產(chan)工廠展(zhan)開調查。

調查中，有從業(ye)人(ren)士(shi)直(zhi)言行業(ye)“水太深”，一些(xie)廠家(jia)(jia)通過防曬劑“缺(que)斤(jin)少兩(liang)”等(deng)方式控制(zhi)成本，讓(rang)一支50ml軟管防曬霜的(de)原料成本可(ke)能只需幾元，即(ji)便(bian)加上包裝等(deng)支出，每支成本也僅3元多。廠家(jia)(jia)即(ji)便(bian)以30元的(de)價格出售這(zhe)些(xie)“缺(que)斤(jin)少兩(liang)”的(de)產(chan)品，也能獲得約9倍利潤(run)。

防(fang)曬值虛標、“掛(gua)羊頭賣(mai)狗(gou)肉(rou)”也是常見套路，不少產品(pin)標示防(fang)曬系數50，但實際無法達到效果，因(yin)為(wei)工廠送檢(jian)(jian)時(shi)(shi)是合規品(pin)，但真正量產時(shi)(shi)，卻(que)抱著(zhu)“抽檢(jian)(jian)不到”的僥幸(xing)心理(li)對產品(pin)偷工減(jian)料。

記(ji)者在調查過程中還(huan)發(fa)現，無(wu)技術(shu)、無(wu)“特殊化妝(zhuang)品注冊證(zheng)”（以(yi)下簡稱特證(zheng)）、無(wu)生產線的(de)企業(ye)也(ye)能打造自己(ji)的(de)防(fang)曬(shai)霜(shuang)品牌，因為(wei)業(ye)內有一些公司提供買(mai)證(zheng)、“套證(zheng)”、代工生產等“一條龍服務”。

防曬(shai)霜中的(de)核心成本是防曬(shai)劑 圖片來源：每經(jing)記(ji)者 范芊(qian)芊(qian) 攝

高的數百元一支，低的九毛九一支

防曬霜價格差距為何能這么大？

在(zai)各電商或(huo)短視頻平臺上銷(xiao)量排行前十(shi)的防(fang)曬(shai)霜，其單價基本都在(zai)60元(yuan)/支(zhi)(zhi)以上。但也有不少每(mei)支(zhi)(zhi)3.9元(yuan)、7.99元(yuan)、9.9元(yuan)的低價防(fang)曬(shai)霜，售出了10萬(wan)支(zhi)(zhi)以上。

近年來，國(guo)內(nei)“防曬”化妝(zhuang)品(pin)(pin)呈現井噴(pen)式增長，產品(pin)(pin)價(jia)格(ge)(ge)也越來越多樣(yang)。除(chu)了上述高銷量且單支(zhi)價(jia)格(ge)(ge)僅10元(yuan)左(zuo)右的(de)(de)產品(pin)(pin)，記者在(zai)電(dian)商批(pi)發平臺上還發現大量每支(zhi)售價(jia)1~3元(yuan)的(de)(de)防曬霜產品(pin)(pin)。但行業報(bao)告顯示，單支(zhi)價(jia)格(ge)(ge)50~200元(yuan)的(de)(de)防曬霜的(de)(de)GMV（商品(pin)(pin)交易總(zong)額）在(zai)整個品(pin)(pin)類GMV中占比(bi)超50%（注：數(shu)據僅來自國(guo)內(nei)某電(dian)商平臺），這(zhe)意味該價(jia)格(ge)(ge)帶才應該是常見價(jia)格(ge)(ge)。

那單支售(shou)價(jia)(jia)僅幾(ji)(ji)元(yuan)(yuan)的(de)(de)產品是(shi)怎么做到這(zhe)么便宜的(de)(de)？記者以品牌方身份(fen)咨詢了幾(ji)(ji)家(jia)生產工廠(chang)后了解到，防曬(shai)霜(shuang)最(zui)核心的(de)(de)成本是(shi)防曬(shai)劑料體。咨詢過程中，有防曬(shai)霜(shuang)廠(chang)家(jia)稱，他們(men)可以根據(ju)客戶(hu)要求定制產品，按照每公(gong)(gong)斤(jin)(jin)價(jia)(jia)格對防曬(shai)霜(shuang)進行報(bao)價(jia)(jia)，這(zhe)些(xie)工廠(chang)有的(de)(de)報(bao)價(jia)(jia)190元(yuan)(yuan)/公(gong)(gong)斤(jin)(jin)，也有的(de)(de)報(bao)價(jia)(jia)95元(yuan)(yuan)/公(gong)(gong)斤(jin)(jin)或80元(yuan)(yuan)/公(gong)(gong)斤(jin)(jin)，甚至還有報(bao)價(jia)(jia)60元(yuan)(yuan)/公(gong)(gong)斤(jin)(jin)左右(you)的(de)(de)。

即使(shi)選用最(zui)高報價(jia)（190元(yuan)(yuan)/公斤(jin)）的(de)防(fang)曬霜，按照生產(chan)工(gong)廠方面的(de)計算，一支50ml的(de)軟管防(fang)曬霜成本也僅為(wei)12元(yuan)(yuan)左(zuo)右，其中(zhong)包括料體(ti)(ti)費(fei)(fei)（9.5元(yuan)(yuan)）、人工(gong)費(fei)(fei)（0.65元(yuan)(yuan)）、軟管費(fei)(fei)（1.2元(yuan)(yuan)）、彩盒費(fei)(fei)（0.65元(yuan)(yuan)）和紙箱費(fei)(fei)（0.1元(yuan)(yuan)）。如果采用便宜(yi)的(de)防(fang)曬劑(ji)料體(ti)(ti)，工(gong)廠報價(jia)可(ke)低(di)至8元(yuan)(yuan)/支。

規格(ge)同為(wei)50ml/支(zhi)的防(fang)(fang)曬(shai)霜，加上外包裝后，有(you)兩(liang)家工廠(chang)的報價低至3.4元/支(zhi)，價格(ge)驟減的原因(yin)在于對防(fang)(fang)曬(shai)系數打折(zhe)扣。怎么打折(zhe)？其中一家工廠(chang)稱(cheng)，送檢(jian)(jian)時他(ta)們會(hui)用足量防(fang)(fang)曬(shai)劑的樣品(pin)以求(qiu)通過(guo)檢(jian)(jian)測，到量產時，他(ta)們會(hui)對防(fang)(fang)曬(shai)劑進行稀釋。

“備(bei)案的時(shi)候拿成品去檢(jian)測，檢(jian)測報告的SPF是50，但在實際生產做‘大(da)貨’的時(shi)候在原(yuan)料中摻雜別的，最后拿到的SPF更低。”上述工廠稱。

記者注意到，這些工廠還(huan)抱著僥幸心理向記者宣傳，實際生產時，藥監局(ju)不會抽檢到他們的產品。

但實際情(qing)況是這樣嗎？今(jin)年(nian)5月，國家藥監局發布了2024年(nian)國家化(hua)妝(zhuang)品抽樣檢驗年(nian)報。該年(nian)報顯示，全國藥品監督管理(li)部門去年(nian)對普通(tong)護(hu)膚(fu)類(lei)、彩妝(zhuang)類(lei)、祛斑(ban)美白(bai)類(lei)、兒童類(lei)等12類(lei)化(hua)妝(zhuang)品進行(xing)抽檢，共(gong)抽檢21362批次(ci)產品。其中，防曬類(lei)化(hua)妝(zhuang)品抽檢時(shi)發現的(de)問(wen)題最多。

在記(ji)者調(diao)查(cha)過程中(zhong)(zhong)，有受訪(fang)工廠(chang)也(ye)表示，防曬劑必(bi)須按照標示成(cheng)分和含量添加。其中(zhong)(zhong)一家廠(chang)商詳(xiang)細介紹：“這(zhe)兩年查(cha)得(de)很嚴，正規的工廠(chang)不(bu)(bu)敢做假，一次罰款，（就）全國曝(pu)光，征(zheng)信也(ye)出問(wen)題，接不(bu)(bu)了大客(ke)戶，還得(de)被(bei)飛行檢(jian)查(cha)——通過率只(zhi)有30%。成(cheng)本大于利潤，得(de)不(bu)(bu)償(chang)失。”

品(pin)牌防(fang)曬(shai)霜上注明(ming)的防(fang)曬(shai)系數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范芊芊 攝（圖文無關）

自身無技術、無特證、無工廠

也能打造防曬霜品牌？

在防曬(shai)霜領域(yu)，一家企業可(ke)以在自身(shen)沒有防曬(shai)產品(pin)、技術、特證、生(sheng)產條件的情況下(xia)，打造自己的防曬(shai)霜品(pin)牌。

具有(you)防曬作用的化妝品(pin)(pin)被列為特(te)殊(shu)化妝品(pin)(pin)，這就意味著(zhu)生產防曬霜(shuang)需要(yao)申請(qing)在國家藥(yao)監(jian)局備案(an)注冊的特(te)證，并(bing)對產品(pin)(pin)成分(fen)及含(han)量進行(xing)備案(an)。

有特證代辦公司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防曬類特證的注冊需花費10個月左右的時間，而且過程中產生的費用也不低，以一款SPF50、PFA（量化防曬產品對長波紫外線防(fang)護(hu)效能(neng)的(de)指(zhi)標）10的防曬霜為例，整體(ti)費用需要5萬(wan)(wan)元左右。據悉，這5萬(wan)(wan)元大(da)部分是(shi)花在第三方檢測上。

申請特證的時間長、價格貴，這導致了(le)業內俗(su)稱的“套證”做法(fa)出現，“套證”包括(kuo)一號(hao)(hao)多名(ming)稱、一號(hao)(hao)多商標和一號(hao)(hao)多主體等情形(xing)。2023年，在國(guo)家藥監局(ju)統一部署下，全國(guo)多地曾開(kai)展化妝品“一號(hao)(hao)多用”違法(fa)行為專(zhuan)項檢查。

兩年過(guo)去了(le)，“一號多(duo)用(yong)”行為退出歷史的舞(wu)臺了(le)嗎(ma)？

記者咨(zi)詢了(le)一名熟悉化妝品法(fa)規(gui)(gui)的(de)人士，對方表(biao)示(shi)：“‘一號(hao)多用(yong)’很少(shao)見了(le)，有(you)了(le)明文規(gui)(gui)定后，仍知法(fa)犯法(fa)的(de)處罰很重。”有(you)代工廠人士也(ye)表(biao)示(shi)，現在防曬霜無法(fa)“套證”，需要企業(ye)有(you)自己的(de)特證。

但記者(zhe)以品牌方身份調查時發現(xian)，一些工廠仍宣稱可(ke)以提(ti)供(gong)“套證(zheng)”服(fu)務。

一(yi)家工廠的業務(wu)經(jing)理(li)表示，可以把記者提供(gong)商(shang)標(biao)設計成不(bu)明顯(xian)的圖案印在產品上(shang)。這(zhe)位業務(wu)經(jing)理(li)還稱(cheng)，品牌(pai)方只(zhi)需(xu)要提供(gong)品牌(pai)商(shang)標(biao)、營業執照，而包裝采購、詳情頁文案、設計等方面的工作都會由代工廠完成。有熟悉(xi)化妝品法規的業內(nei)人士稱(cheng)，這(zhe)種情況(kuang)已屬于一(yi)號(hao)多用。

還(huan)(huan)有(you)代工廠表示可以轉讓特證，價格(ge)為5萬元左右，時間(jian)(jian)為4個月。按(an)照該代工廠方面的(de)說法(fa)，5萬元是注冊一張特證的(de)成本價，所以“幾乎是贈(zeng)送的(de)”。啟力知識產(chan)權法(fa)務（深(shen)圳）有(you)限公司(si)總經(jing)理莫(mo)統生表示，根據《化(hua)妝品監督管理條例》，特殊(shu)化(hua)妝品需由注冊人自行申請注冊，并承擔質(zhi)量安全責任。且注冊證僅限注冊人使(shi)(shi)用，不可轉讓或授權他人使(shi)(shi)用。但其也表示，如(ru)果通過(guo)工商股權變更等(deng)手段(duan)還(huan)(huan)是可能(neng)間(jian)(jian)接達到轉讓特證的(de)目(mu)的(de)。

在(zai)電商平臺(tai)上，記(ji)者也發現了一(yi)款疑似“套證”產(chan)品(pin)(pin)。在(zai)擁有(you)近(jin)3.9萬粉絲的(de)“DOYES”官(guan)方(fang)旗(qi)艦店(dian)中，有(you)一(yi)標示(shi)為“DOYES高倍防曬霜”的(de)商品(pin)(pin)。該產(chan)品(pin)(pin)詳情頁所展(zhan)示(shi)防曬類特(te)證的(de)編號為“國(guo)妝特(te)字(zi)20234789”，特(te)證上的(de)產(chan)品(pin)(pin)名稱(cheng)為珂藍(lan)雨清透(tou)水感倍護(hu)防曬霜。該產(chan)品(pin)(pin)瓶體上同時印(yin)著(zhu)“珂藍(lan)雨清透(tou)水感倍護(hu)防曬霜”這(zhe)一(yi)名字(zi)和“DOYES”商標（見下(xia)圖）。

圖片來源：電商平(ping)臺截圖

而在國家藥監局的(de)官網(wang)上，“國妝特字20234789”對應產品的(de)標(biao)簽樣稿上備注，產品商標(biao)為“珂藍雨”（見下圖）。

圖片來源：網頁截圖

記者向店鋪(pu)客(ke)服(fu)咨(zi)詢為何(he)產品(pin)特證上沒(mei)有“DOYES”這(zhe)個品(pin)牌名，“DOYES”品(pin)牌與產品(pin)是(shi)什么關(guan)系，但客(ke)服(fu)未正面回應。

上述熟悉化妝(zhuang)品法規的業內人(ren)士認為，上述情況屬于一號多用(yong)。

進一(yi)步搜索可(ke)以看到，這家店鋪(pu)中(zhong)另一(yi)款產品在詳情頁(ye)展(zhan)示的美白類特證上，也(ye)未出現(xian)DOYES品牌。

記(ji)(ji)者在國家藥監局官(guan)網(wang)查(cha)詢發現，擁有(you)該(gai)美白類特證的企(qi)業旗下還(huan)有(you)多款特證。同時記(ji)(ji)者注(zhu)意到這家企(qi)業不(bu)是一家小作坊，其母公司官(guan)網(wang)自稱是廣州前十(shi)的化妝品代工廠。

對于嚴管(guan)之(zhi)下的防曬霜行(xing)(xing)業亂象，《每日經濟(ji)新聞》記者也在(zai)8月(yue)12日、13日試圖聯系采訪(fang)上述代工廠(chang)當(dang)地市場監督管(guan)理(li)局，并以消費(fei)者身份在(zai)12345平臺進行(xing)(xing)了線索舉報，但截至8月(yue)13日15點發稿時未獲(huo)有(you)效回復。

價格越高越好？防曬值越高越好？

消費者如何挑選防曬霜

記者了(le)解到，聯合利華、歐(ou)萊雅、花王(wang)、上海家化、珀萊雅等頭部美(mei)妝(zhuang)企業均擁有自建(jian)工廠(chang)。貝(bei)泰(tai)妮(ni)（SZ300957）方面向記者表示，雖(sui)然委托(tuo)加工是美(mei)妝(zhuang)行業的常見模(mo)式，但(dan)其質量(liang)管控(kong)效(xiao)果(guo)高(gao)度依賴(lai)于委托(tuo)方的技術標準輸出與生產(chan)監督深度，貝(bei)泰(tai)妮(ni)也有自建(jian)工廠(chang)。

對(dui)于(yu)市場上防曬霜價(jia)格懸(xuan)殊(shu)的(de)(de)現(xian)象，貝泰妮(ni)方面稱(cheng)，其產品(pin)定價(jia)是基(ji)于(yu)對(dui)研(yan)發(fa)創新、高(gao)品(pin)質(zhi)稀缺原料、嚴格生產質(zhi)控體系及品(pin)牌定位(wei)等多維度的(de)(de)綜合考慮。

貝(bei)泰(tai)妮的(de)說(shuo)法也解釋(shi)了為(wei)何(he)產品(pin)間會出(chu)現幾元到數(shu)百(bai)元不(bu)等的(de)巨大價差——因為(wei)低價產品(pin)往(wang)往(wang)會壓縮核(he)心成本。

知(zhi)名品(pin)牌防曬霜的成分 圖(tu)片來(lai)源：每經記(ji)者 舒冬妮 攝(she)

在全(quan)網擁有數百萬粉絲(si)的(de)皮膚專(zhuan)家(jia)、暨(ji)南大(da)學附屬第一醫院(yuan)皮膚科主任胡云(yun)峰，也(ye)就(jiu)防曬(shai)霜(shuang)價格(ge)差(cha)(cha)異(yi)問題向《每日經濟(ji)新(xin)聞(wen)》記者分(fen)析(xi)了幾大(da)原(yuan)因：防曬(shai)霜(shuang)價格(ge)差(cha)(cha)距大(da)通常(chang)(chang)由原(yuan)料成本(ben)、制作工(gong)藝、品(pin)(pin)牌(pai)(pai)溢價決(jue)定，哪怕是常(chang)(chang)見防曬(shai)劑原(yuan)料，顆粒粗細(xi)和均勻度不(bu)同也(ye)會有價差(cha)(cha)；而制作工(gong)藝上的(de)乳化溫度、攪拌速度、成膜技術直接決(jue)定質地和穩(wen)定性；至于品(pin)(pin)牌(pai)(pai)溢價，大(da)品(pin)(pin)牌(pai)(pai)背(bei)后的(de)公司會自(zi)建工(gong)廠、作臨床試驗、進(jin)行(xing)多重質檢(jian)，導致成本(ben)自(zi)然高出貼牌(pai)(pai)代工(gong)品(pin)(pin)牌(pai)(pai)一大(da)截。

南方醫科大(da)學(xue)皮膚(fu)病(bing)醫院(yuan)化妝品(pin)(pin)檢測中心(xin)常務副主(zhu)任(ren)、國家藥品(pin)(pin)監督管理局化妝品(pin)(pin)安全評(ping)價重點實(shi)驗(yan)室(shi)秘書葉理表示，排除促銷(xiao)和品(pin)(pin)牌溢價的因素，防(fang)曬(shai)霜價格(ge)的差(cha)異主(zhu)要體現在以防(fang)曬(shai)劑(ji)為主(zhu)的核心(xin)原(yuan)料和制(zhi)作工(gong)藝(yi)兩方面。一般來說，傳統(tong)的防(fang)曬(shai)劑(ji)價格(ge)相對(dui)偏(pian)低，但(dan)例如納米級氧化鋅這樣提供更好(hao)膚(fu)感的新(xin)型(xing)防(fang)曬(shai)劑(ji)，價格(ge)則(ze)相對(dui)更高。

胡(hu)云峰接待過很多皮膚(fu)問題(ti)患者，他也(ye)注意(yi)到，低價防曬霜(shuang)為控制(zhi)成本會(hui)采用(yong)價格(ge)低且多雜質的原料，加上制(zhi)作工藝粗糙，最(zui)終產(chan)品使用(yong)起(qi)來容(rong)易造成皮膚(fu)毛孔堵塞(sai)，使得皮膚(fu)長粉刺、長痘或(huo)者過敏(min)。

胡云(yun)峰(feng)認(ren)為(wei)，防曬霜(shuang)行(xing)業(ye)缺(que)乏更加細致的(de)行(xing)業(ye)標準，夸(kua)大宣傳、擦(ca)邊球配方屢見不鮮，監管執行(xing)也(ye)還不夠嚴格，行(xing)業(ye)問題反復出現。

胡云(yun)峰(feng)還說道：“夸大功效以提高價格是(shi)(shi)另(ling)一個問題。防(fang)曬霜的作用就是(shi)(shi)防(fang)曬，美(mei)白護膚(fu)不(bu)是(shi)(shi)主要功能，（相(xiang)關成分）添加量不(bu)足以產生明顯效果，實際(ji)上(shang)可以忽略不(bu)計。”

但相較于(yu)十幾年前，尤其(qi)是化妝品新規(gui)出臺后，葉(xie)理(li)還是看到了很多改變。他注意到，產品上市前的安全性功(gong)效測試(shi)、飛行(xing)檢(jian)查(cha)等執行(xing)得(de)更(geng)嚴(yan)格，違(wei)規(gui)后的處罰力度也較大。

圖片(pian)來源：每經記者 舒冬妮 攝

那么，如何挑選靠譜防曬霜？

胡云峰的建議——

□首先(xian)是看(kan)品(pin)(pin)牌對(dui)產品(pin)(pin)的把控度，從(cong)配(pei)方(fang)研發到生產由公司(si)全(quan)(quan)程把控的產品(pin)(pin)往往更(geng)安(an)全(quan)(quan)；其次是根(gen)據使用場景選(xuan)擇合適(shi)的防曬霜；最后(hou)是根(gen)據皮膚(fu)體感決定，不刺激的就是合適(shi)的。

□另外，不是(shi)防曬值越(yue)高(gao)越(yue)好，越(yue)高(gao)意味(wei)(wei)著(zhu)防曬時間更(geng)長，也意味(wei)(wei)著(zhu)防曬劑更(geng)多(duo)，但如(ru)果皮膚(fu)在紫(zi)外線下的(de)暴露時間不是(shi)很長，使(shi)用(yong)高(gao)倍數防曬對皮膚(fu)反(fan)而是(shi)一種負擔(dan)。

葉理的建議——

□要結(jie)合使用場景和個人膚質來挑選防(fang)(fang)曬(shai)(shai)霜，對于兒童(tong)建議使用物(wu)理防(fang)(fang)曬(shai)(shai)裝備(bei)，如果一定要涂防(fang)(fang)曬(shai)(shai)霜，最好是(shi)選擇含(han)純物(wu)理防(fang)(fang)曬(shai)(shai)劑的產(chan)品。

□要選擇(ze)有國妝特字的防曬霜，這些產品在藥監局官(guan)網都可以查(cha)詢(xun)到(dao)相關信(xin)息。

封面圖片來源：每(mei)經記者 舒冬妮 攝